阮君烈扭过头,看着他。叶鸿生又在同情左翼,阮君烈不怎么舒服。
阮君烈说:&ldo;宾卿,你的兄弟只有我,没有旁人。&rdo;
叶鸿生用眸子看着他,悲伤地说:&ldo;子然,你也可能会死。&rdo;
阮君烈这才弄明白,叶鸿生是在害怕。
一种温柔的情绪浮上来,占据了他的心头。阮君烈原本以为,受到战争威胁、寝食不安的人只有自己,原来叶鸿生也受到了影响。叶鸿生的言行举止没有变化,阮君烈以为他像钢铁一般,没有什么感觉,自己随时可以依靠他。
现下,阮君烈发现不是这样的,叶鸿生想得比自己多,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
阮君烈表情柔和下来,哄道:&ldo;不想打仗,你想做什么呢?&rdo;
叶鸿生坦言道:&ldo;子然,我想和你在一起。只要我们离开战场,不管是做教育,做生意,做些什么有益事业都好。哪怕是种地,打鱼,我都很愿意。&rdo;
阮君烈被他震惊。
好一会,阮君烈说:&ldo;你开玩笑吧?&rdo;
叶鸿生自嘲地笑一下,点点头。
阮君烈忽然难过起来,说:&ldo;宾卿,你为何忽然想这些?&rdo;
叶鸿生垂下眼帘,说:&ldo;对不起。我随便想想,有时候累了,做做白日梦吧。&rdo;
阮君烈叫道:&ldo;宾卿!&rdo;
叶鸿生抬头。
阮君烈搂住叶鸿生的肩膀,剖白道:&ldo;宾卿,我生下来就是军人,不会做旁的。再说,军队和国家变成这个样子,你连军长都不是,你没有置办私产,结朋党,没有犯下多少过错,但我是不可能置身事外的!&rdo;
叶鸿生看着阮君烈,露出心碎的表情。
阮君烈也望着他,说:&ldo;倘若我成全你,又该如何自全自恕?虽然我不想,但我注定要死守在这里。&rdo;
叶鸿生闭一下眼睛,将苦涩吞咽下去。
阮君烈说:&ldo;我在这里,你当然也不准走。&rdo;
阮君烈还想说点什么,但是叶鸿生的笑容实在太悲伤。阮君烈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痛苦的笑容。人的魂魄会死的话,阮君烈相信,叶鸿生的一个魂魄已经死了,死于无望。
两人沉默下来,相对无言。
最后,叶鸿生轻声地,好像在自言自语,说:&ldo;我喜欢你,子然……&rdo;
一阵近乎痛苦的爱意,在阮君烈的心中发酵,膨胀,终于冲开心扉,喷薄而出,骤然发烫。阮君烈抚着叶鸿生的颈子,让他靠近自己,缠绵地吻他的嘴唇。
叶鸿生叹息一声,将阮君烈拥住。
天空有流星曳了长长的光明下坠。
阮君烈看到流星下坠,感觉到自己跟着流星一起坠下来,坠落在水波上。水面上荷花迎风举起,将他的灵魂托住,合上莲瓣,将他温柔地蕴含在里面。
夜熟得发香。
全部星光坠落在水面上。
这一种夜景,实在是令他终身不能忘怀。
第64章
从水边回来后,阮君烈好几日心神不定,无法集中精神,把心思完全放在战局上。
阮君烈站在楼上,用手撑着栏杆,望着楼下的叶鸿生。
叶鸿生接收过电报,正在同士兵说话。叶鸿生穿着军服,站在一丛丛翠竹边,阮君烈觉得他仿佛同周围的翠色融为一体。叶鸿生面色和煦,看上去波澜不惊的样子。那天夜里,他露出魂断心碎的摸样,阮君烈想起来依然阵阵心悸,无法自持,但是现在,叶鸿生身上已经看不到这些痕迹。叶鸿生把它们藏到微笑后面去了,阮君烈这么一想,顿时苦涩上涌,心里不是滋味。
阮君烈目光复杂,盯着叶鸿生。
叶鸿生感觉到阮君烈的目光,抬头看他,露出个笑容。
阮君烈扭过头。阮君烈心中酝酿着一个决定,他还在犹豫要不要这么做。
叶鸿生低下头,继续与士兵说些什么。等他说完,阮君烈已经排除杂念,下定决心,对他喊道:&ldo;宾卿,你上楼来。我有事和你说。&rdo;
叶鸿生放下手里的事情,走到楼上,敲门说:&ldo;什么事?&rdo;
阮君烈指着椅子,让他坐到自己对面。
叶鸿生拉开椅子,坐下。
阮君烈手上拿着一张文件函。
叶鸿生等他说话。
阮君烈没有开口,只把文件递给他,简短地说:&ldo;你看一下。&rdo;
叶鸿生拿到手里,定睛一看,发现是一张调令,上面写明将他调至前线,负责前方战场七十三师的具体战术指导,加强固镇与彭乡两个点之间的战略防卫。调令上面是阮君烈的亲笔签名。
叶鸿生慢慢放下这张纸,重新看向阮君烈。
阮君烈硬着心肠,说:&ldo;明白了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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