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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ldo;没心没肺的家伙……&rdo;韩方无奈摇头，凝视着窗外的黑烟。许多条生命可能刚刚逝去，他们的一生，各种喜怒哀乐，就这样在一个平静的清晨画上了句号。但对于马小军和谢东这样不相干的路人来说，也只是看个热闹而已。或许哪一天，当他死去的时候，对别人来说，也是无关痛痒的噱头。在这个世界，人们彼此都是陌生人。

&ldo;咦，我的书呢?&rdo;刘烨的叫声把韩方游散的思绪拉回来，&ldo;怎么一本也没有了?&rdo;

&ldo;什么书?&rdo;韩方回头问。

&ldo;我昨天借的那几本莫言小说：《红高粱》《檀香刑》《丰乳肥臀》……怎么一本都找不到了?&rdo;

&ldo;你记得放在哪里吗?&rdo;

&ldo;就在桌子上。&rdo;刘烨指着自己的书桌说。宿舍里每个人都有一张小书桌，上面有两排简易书架，用来放教材和图书馆借来的书，十分方便。

韩方下来看了一眼，&ldo;你确定没错?也许放在书包里或者抽屉里了。&rdo;

刘烨也有些不确定，按照韩方的建议找了一圈，还是没有，忽然一拍大腿，&ldo;我明白了!是马小军搞恶作剧给我藏起来了!&rdo;

&ldo;小军不至于这么无聊吧?&rdo;

&ldo;不是他是谁?你看他最后那挤眉弄眼的样子，这家伙，等回来我跟他算账!&rdo;

韩方啼笑皆非地摇摇头，去盥洗池刷牙，忽然想起来，昨天旧牙膏用完了，已经扔掉，还没买新的。

&ldo;烨子，你牙膏借我‐‐&rdo;韩方一句话没说完，忽然卡住了，对着牙缸里插着的一管皱巴巴的牙膏发怔。他昨晚用完后，明明随手就扔了的，怎么还在这里放着呢?

一定是记错了，韩方想，但心里隐隐泛起一丝不安。似乎有什么东西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ldo;哎呀!&rdo;刘烨坐在电脑前，大叫一声，&ldo;小方，你快来看!&rdo;

韩方凑到他电脑前面，看到打开的是新浪首页，看上去没什么异样，&ldo;怎么了?&rdo;

&ldo;莫言得诺贝尔奖的新闻!全部都没有了!昨天晚上还铺天盖地都是呢!你看，新浪、搜狐、网易……都消失了!百度都搜不到!&rdo;

&ldo;怎么回事?都被删除了?&rdo;

刘烨挠挠头，&ldo;不太像。莫言也没啥大问题啊，昨天还大幅报道呢，奇怪，真是奇怪，这究竟是碰到哪根线了……&rdo;

他们还没搞明白这个问题，就从外面传来了各种嘈杂纷乱的语音，似乎有人在吵架，有人在惊叫，有人在高呼什么口号，还有人在砸什么东西的声音。

&ldo;难道又是在抗议食堂饭里吃出虫子了?&rdo;刘烨也感到讶异，&ldo;昨天还没听说啊?&rdo;

&ldo;我出去看看。&rdo;韩方说。

&ldo;我跟你去。&rdo;刘烨说，站起身来。

【&ldo;等等!&rdo;韩方说到这里，刘烨忍无可忍地打断了他，&ldo;你说的这些……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而且莫言得诺贝尔奖什么的……那不就是昨天的事么?你说的好像是……&rdo;他竭力想找一个合适的字眼形容似的，&ldo;好像是昨天和今天之间不存在的一天似的。&rdo;

&ldo;当然，你可以说那一天不存在。&rdo;韩方说，&ldo;因为那是虚空纪的第一天。&rdo;

&ldo;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可是如果有那一天，为什么我没有任何记忆?&rdo;

&ldo;这个说来话长，但比起这来……&rdo;韩方惘然长叹，&ldo;更不可思议的是，为什么我们竟然会记得那未曾发生过的一切。&rdo;】

第1日　异象

韩方刚走出房间，就差点被疾奔过来的一个人撞个满怀，他急忙闪避才躲过去。韩方定睛一看，原来是住在420宿舍的管经纬。

&ldo;老管，你干什么呢?慌里慌张的?&rdo;

&ldo;那里……那个……&rdo;管经纬指着身后，结结巴巴地说，目光中充满了难以形容的惊愕。

&ldo;我看到了，那边出车祸了。&rdo;韩方说。

&ldo;不，不是车祸……&rdo;管经纬拼命摇头，&ldo;是……疯了，简直疯了。&rdo;

&ldo;谁疯了?&rdo;韩方越发莫名其妙。

&ldo;我疯了。&rdo;管经纬说，表情怪异地抽搐着，&ldo;我他妈的一定是疯了。&rdo;

他甩开韩方的手，跌跌撞撞地跑下去。刘烨刚出来，一头雾水地问：&ldo;老管这是怎么了?一大早抽什么风呢?&rdo;

&ldo;不知道怎么回事。&rdo;韩方说，望着有些阴森森的走廊，忽然多了几分惧意，他努力把心头涌起的恐惧感压下去，&ldo;我们去那边看看吧。&rdo;他向管经纬跑来的方向走去。

迎面又来了一个人，是管经纬的同寝李永利，同样是面色煞白，魂不守舍。韩方注意到，他连鞋子都没有穿。

&ldo;永利!你干吗呢?你们寝管经纬是怎么回事?&rdo;刘烨问。

李永利好像没看到他们一样，他们叫了几声，才抬起头来。

&ldo;是你们?&rdo;李永利总算认出他们。

&ldo;你小子怎么了?&rdo;刘烨问，&ldo;搞得跟丢了魂似的?你和管经纬……&rdo;

李永利苦笑一下，指了指自己的宿舍，&ldo;你们自己进去看看吧，我……我可不敢进去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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