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修走进来,先去看张居宁。长子的脸都有些浮肿变形了,安静地躺着,竟有几分小时候的模样。
张修闭了闭眼,心里更不是滋味,叫过一旁抹眼泪的妻子,问道:&ldo;……到底是怎么回事?&rdo;
王氏摇摇头,她是真的不知道。
张居安、张居龄听说父亲回来了,也从前院过来。他们刚送走了京兆衙门的差役。
父子三人打过招呼后,又给张居宁烧了纸,才出来往张修的书房去。
路上,张居安向张修转述了差役说的话,大致说的就是在哪里发现了张居宁的尸首。
&ldo;还有说别的什么吗?&rdo;张修问道。
张居安想了想,说道:&ldo;……好像是说有人发现了大哥的尸体,去京兆衙门击鼓报案,然后,又独自走了。但是却把大哥的尸首留在了京兆衙门……&rdo;
张修没说话。他在想二儿子说的话。这,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报的案?
&ldo;三少爷,三少爷,您等一等……&rdo;
出了静坞不久,桃红就从后面小跑着跟了上来,气喘吁吁地。
&ldo;怎么啦?&rdo;张居龄停下来看着她。他记得她是妻子的贴身丫头。
桃红屈身给三人行了礼,才回答张居龄的话,&ldo;三少夫人在静坞时晕倒了,夫人让奴婢去叫人,刚好看到了您在不远处……&rdo;
张居龄闻言俊眉紧皱,和张修说道:&ldo;父亲,我过去看一看。&rdo;
张修摆手,&ldo;去吧。&rdo;三儿媳妇一向是身体不好的,这也没什么可挑理的。
张居龄转身大踏步的又往回走,问桃红:&ldo;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晕倒了?&rdo;
&ldo;奴婢也不知道……少夫人上午在秋阑阁还没啥事儿。&rdo;桃红说道,&ldo;不知怎的,刚在静坞时就不舒服了。&rdo;
张居龄薄唇抿着,没有说话。刚走进静坞的院子,就看到顾晗在廊沿上坐着,闭着眼休息。旁边来来往往的都是仆从,都在忙张居宁的事情,没有一个人和顾晗说话。
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感觉意外的可怜。
&ldo;晗儿,走吧,我送你回去。&rdo;张居龄上前一步和顾晗说话。
&ldo;……可以走吗?&rdo;顾晗看着张居龄。她身子不好,屋里吵吵闹闹头都快炸了。刚才晕倒后,王氏就让丫头扶着她出来透气,比着屋里的哭泣声,外边了清静许多。
&ldo;可以。&rdo;张居龄说道:&ldo;父亲、母亲那里你不用担心,我去说。&rdo;
顾晗答应下来。
第99章
张居龄打横去抱顾晗。
&ldo;……不要。&rdo;顾晗往旁边躲了躲,来来往往那么多的丫头、婆子,看见了也不好,&ldo;我自己走回去。&rdo;
&ldo;没事。&rdo;
张居龄弯唇一笑:&ldo;我抱自己的媳妇,怕什么。&rdo;
顾晗脸一红,还要再说,却被张居龄直接抱起来了,往桂花苑外边走。
巧珍、桃红等几个大丫头也随后跟上。
&ldo;夫君……&rdo;顾晗搂着张居龄的脖子,低声问:&ldo;你知道……张居宁的死,是怎么回事吗?&rdo;
张居龄走路很稳,不快不慢的,十分优雅,&ldo;这事你别问。&rdo;妻子的身体不好,他不想让她操心别的。
顾晗抬眼看了看他,不再说话。
到秋阑阁后,张居龄把顾晗放在香妃长塌上,倒了盏桂圆红枣水给她,说道:&ldo;你先喝一点,我让小厮去请宋大夫。&rdo;
顾晗摆摆手,&ldo;不用了。&rdo;她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不过是虚,需要好好养着罢了。
张居龄仔细地看了看她的脸色,问道:&ldo;你别逞强,真的可以吗?&rdo;
顾晗笑起来,&ldo;我没事的。&rdo;
张居龄点点头,揉揉她的头发,说道:&ldo;……那我先去前院了,父亲还等着呢。&rdo;
&ldo;你过去吧。&rdo;
等张居龄走了以后,梁嚒嚒端了一碗乳鸽汤走进来:&ldo;少夫人,您喝一点儿?&rdo;
顾晗&ldo;嗯&rdo;了一声,伸手接过来,才喝了几口。门外传来小丫头的通禀,说是许嚒嚒过来了。
许嚒嚒是王氏的人,她回来秋阑阁王氏也是知道的,怎么许嬷嬷紧跟着就过来了……
&ldo;请进来。&rdo;
顾晗想了想,让桃红去迎她。
守门的小丫头挑起帘子,许嚒嚒进了屋,往西次间走,先屈身行礼,&ldo;见过三少夫人。&rdo;
顾晗笑着让她起来:&ldo;许嬷嬷怎么过来啦?可是母亲有什么吩咐?&rdo;
&ldo;不是的。&rdo;许嬷嬷也笑:&ldo;是老奴自己有一点儿小事儿,想问一下三少夫人的意见。&rdo;
顾晗&ldo;哦&rdo;了一声,看着她:&ldo;什么事情?&rdo;
&ldo;大少爷去了,咱们府要派人给顾府报丧……&rdo;许嚒嚒问道:&ldo;是直接报到顾老大人处吗?&rdo;她只是个下人,不大闹的明白顾府……原本这些事情应该去问王氏的,但是王氏太忙了,她不忍心去打扰,就过来问了顾晗。
顾晗想了想,说道:&ldo;直接报给祖父就行。&rdo;虽然顾家分了三房,但正当家的还是祖父,一般的大事都是祖父一锤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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