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辜负谁,她辜负了自己。
最终她听从了老师的意见,将g大变成第一志愿。学校的尊严很奇怪,如果将x大选择为第一志愿,g大第二,即使你x大落榜了分数足以上g大的任何专业,也有可能会被拒收,因为在g大招生处眼里,她和x大同为重点大学,却并不是你的第一选择。
这点&ldo;尊严&rdo;会让很多优秀的考生不得不沦落到第二梯队的普通大学,这比落榜的苦痛来得更深。蒋言灵自知没有那么坚决的赌注可下,她采取了稳妥的志愿措施,返校交志愿表的时候,她只比屈子杰晚了一步,她看到屈子杰的志愿表里所有志愿都是x大,心更如掉入冰窟。
不少同学都选择了x大为第一志愿,尽管老师曾提醒风险很大。她相信了老师的判断,那一刻唯有自己的志愿是g大,看着像个傻瓜。
离开学校时她遇到了冯家,两人去甜食店打发时间。
冯家忍了很久的问题问出口:&ldo;教授,你第一志愿去了哪儿?&rdo;
蒋言灵说:&ldo;g大,老师说我冲x大有点风险。&rdo;
冯家说:&ldo;你是年级前十名里面,唯独将g大放第一志愿的人。&rdo;
冯家的消息很灵通,蒋言灵也不想去追求对错了,她问冯家:&ldo;你呢?&rdo;
冯家说:&ldo;我填的邮电,我家人一直想让我读邮电。&rdo;
蒋言灵说:&ldo;邮电是学什么的?听着像收发报纸。&rdo;
冯家说:&ldo;可能是和无线电有关的吧,和电视机、收音机有关?我也不清楚。&rdo;
这个年龄的女孩儿对未来是迷茫的,蒋言灵选的也不是法学,而是自己的强项英语。英语的收分不高,基本过了分数线就能录取。事情基本上尘埃落定了,两个女孩儿各怀心思。
冯家说:&ldo;我们俩的学校挺远的吧,到时候就不能经常见面了。&rdo;
蒋言灵说:&ldo;说不定你还喜新厌旧,上了大学就把我忘了呢。&rdo;
冯家说:&ldo;还是教授了解我。&rdo;
两人相视一笑,迎接她们的暑假很漫长,蒋言灵在脑海中简单规划了一下,骑自行车和她匆匆告别了。她想起一个人,自己朝她哭了一周,还没有机会好好答谢她呢。
想着想着,蒋言灵将自行车掉头,骑向了另一幢大楼。
第40章
蒋言灵消失近半个月,冬箐听同事说有人来找她的时候,见到门口站的是她,很诧异。
何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见到的那一面,内心潮涌不已,瞬间冬箐便对这个成语了然。
蒋言灵站在门口不知所措,脚趾握紧松开,双手背在身后搓动。
冬箐抱着稿子笑,蒋言灵犹豫地说:&ldo;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土?&rdo;她踩车的时候因为太快,溅起的泥浆打落在白皙的小腿,脚背也脏兮兮的。她的凉鞋缺乏保养,已经失去了新鞋的光泽,毕业之后依旧是卡其裤配短袖t恤的装扮,而同龄脱离了高中束缚的女孩儿们早已穿上了裙子,甚至头发也烫染了。
冬箐说:&ldo;不会,你很美。&rdo;
蒋言灵说:&ldo;你很忙吗?要不要下班了我再来找你。&rdo;冬箐掂了掂稿子,说:&ldo;就快忙完了,稿子要送到印刷厂,我正要去跑腿呢。&rdo;
蒋言灵说:&ldo;我能陪你一起去吗?我保证不耽搁你工作。&rdo;
冬箐说:&ldo;行,一起走吧。&rdo;
蒋言灵跟在冬箐身后,去停车场取车。社里面的公务车标配是桑塔纳,蒋言灵坐在副驾驶,冬箐将厚厚的终刊样式递给她。她第一次见冬箐开车,总忍不住偏头看她。
冬箐说:&ldo;你看什么,对我这么好奇?&rdo;蒋言灵笑嘻嘻:&ldo;我半个月没看你了,看你几眼还不行?&rdo;
冬箐笑着说:&ldo;是谁在电话里哭哭啼啼,说&rso;我不考试了,我要出国&rso;来着?&rdo;蒋言灵抿着嘴,说:&ldo;都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嘛!&rdo;
冬箐问她:&ldo;考完试了,还想出国吗?&rdo;蒋言灵说:&ldo;只要还跟你在一起,就想出去。&rdo;冬箐沉默了,两人的关系在国内环境生存着实风险太大,蒋家再怎么自由也不会平白无故让蒋言灵只身出国,冬箐知道她还有个哥哥,两人素未谋面,除了社会和学校的压力,不知是否蒋言灵还感知到了来自家庭的压力?
冬箐说:&ldo;等你上了大学就自由了,也没那么多人管你了,谈恋爱、学习、兼职……就看你如何分配时间了。&rdo;
蒋言灵话风一转,说:&ldo;你还记得你有一个承诺吗?&rdo;
冬箐敲打方向盘的手指停下,握着车舵,说:&ldo;记得。&rdo;
蒋言灵眯着眼睛,说:&ldo;你再复述一遍。&rdo;冬箐说:&ldo;我等你到中学毕业,而且,高考之前不碰你。&rdo;蒋言灵倾身过去,一口咬在冬箐的脖颈上,冬箐发出抽气的声音,蒋言灵伸出舌头一路舔吻到她的下巴。她下巴有个浅浅的痕,最后在她的嘴角亲了一下。
&ldo;开车,&rdo;蒋言灵说,&ldo;绿灯了。&rdo;冬箐一脚油门下去,蒋言灵摔回了自己的座位。她脸上带着无法克制地笑,冬箐的手在微微颤抖。
冬箐咬牙说:&ldo;你知不知道……我全身上下的弱点……都在你身上了。&rdo;
车开到印刷厂,冬箐让她在车上等她出来,蒋言灵不肯,只好跟在她身后一起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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