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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第1页）

&ldo;好……好、巧。&rdo;她说。

冬箐半眯着眼睛，撩了一下头发，说：&ldo;一点也不巧。&rdo;小北站在远处看两人对峙，跑过去拉妈妈的手，说：&ldo;妈妈，是小姐姐哎，你不高兴吗?&rdo;

冬箐捏着她的小手，声音有些浑浊，说：&ldo;妈妈……当然高兴啊。&rdo;蒋言灵往后退了一步，说：&ldo;我、我一会儿还有课……&rdo;

冬箐看了看时间，说：&ldo;已经五点半了，你们还有课吗?&rdo;

蒋言灵秒答：&ldo;晚上有课。我、我还没准备……&rdo;

冬箐静静地望着她，蒋言灵分明在她眼里看到了泪水，但碍于孩子的面她不能哭，冬箐吸了下鼻子，说：&ldo;那行，我们改天再约吧……走吧，贝贝，妈妈改天再见姐姐。&rdo;小北抱着冬箐的腰，狐疑地看蒋言灵：&ldo;你们真的会见吗?&rdo;

蒋言灵愣了一下，看了看冬冬箐，又看看小北说：&ldo;会，跟妈妈回家吧。&rdo;

小北边跳边欢呼，高兴地说：&ldo;姐姐再见!&rdo;

冬箐抚摸她的脑袋，最后看了一眼蒋言灵，母女俩一起走了。

蒋言灵呆呆地立在原地，心里五味陈杂。那声下次再见不过是说给孩子听的，她们不会再见了，蒋言灵知道，冬箐更是明白。

原来爱上一个人，底线真的会降低。蒋言灵读过不少恋爱文学，也曾痛斥过不忠的恋人，两人之间若有隐瞒，怎么会走得远?以前和冬箐相处时，对方从来是无话不谈，亲密无息，转眼出现个小北……这个机灵鬼，蒋言灵扯出一个笑，小北是她的孩子，是活生生的人。

原本横亘在二人之间的墙，如今成了一座牢笼。小北会伴随冬箐的人生，没有&ldo;第三者&rdo;会如此明目张胆无所畏惧的介入，偏偏是个孩子。

晚上的听力课，蒋言灵去晚了，徐雨帮她霸了一个座位，问她：&ldo;你怎么看上去那么累?&rdo;蒋言灵笑着说：&ldo;没事。&rdo;她坐下来，将文具都摆在桌面。老师在台上讲听读的细节，蒋言灵用手指在桌上画冬箐的轮廓，她努力回想见到她的场景，冬箐瘦了不少，脸上也黯淡无光，很枯槁，似是大病一场。蒋言灵见到她的那一刻，先是心疼，然后才是决绝。她尽力不去猜想不联系的这些时日，冬箐是如何度过的。

小北说她整日以泪洗面，是真的吗?

这么一来，她反而成了罪人。

蒋言灵认命地闭上眼睛，她爱的，从始至终都只有冬箐一个人，为什么命运不对她好一点，非要她艰难险阻都走一遭?

阶段考如约而至，每个人都忙得不可开交。蒋言灵用行动解释何谓&ldo;废寝忘食&rdo;，就连舍友也劝她：&ldo;区区一个阶段考，何必惩罚自己。&rdo;

就寝号奏响，蒋言灵疲惫地倒在床上。希望一闭眼就能昏睡过去，祈祷那个人不要近她的梦里。

她不是在惩罚自己，而是在宽恕。回忆两人在一起的点滴，才是惩罚。

考试结束的第二天，蒋言灵回宿舍，和宿友聊班级出游的计划，说说笑笑。走近宿舍徐雨突然说：&ldo;诶，你们看，那个人是不是屈老师?&rdo;&ldo;不会吧?老屈怎么会来宿舍楼，&rdo;孙兰兰看了一眼又说，&ldo;哪点像屈老师了，小雨你是不是认为所有长卷发都叫屈老师?&rdo;

徐雨憋屈的说：&ldo;兰兰你不要那么凶嘛……&rdo;

蒋言灵好奇打量，竟然是冬箐!她本能地刹住脚步，孙兰兰问她：&ldo;你怎么了?&rdo;

蒋言灵拉着她的手，说：&ldo;我站你旁边……你走慢一点。&rdo;

孙兰兰不明所以，但还是答应了。几乎算是挪进了宿舍，蒋言灵立即跑到阳台上去看，冬箐并未发现她的身影，她难道是在这里等着她?

蒋言灵有些惊恐，冬箐是她心情的摆锤，相安无事的两人如今一击即碎，蒋言灵躲进了室内，依然觉得自己后背有视线。她转身，果然，孙兰兰正看着她。

她说：&ldo;小灵，你在害怕什么?&rdo;蒋言灵说：&ldo;我没事啊，没在怕什么。&rdo;孙兰兰的视线匪夷所思，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蒋言灵挪过镜子，看镜中的自己，眼神很恐惧、很害怕吗?她看不出猫腻，倒是冬箐在树下的背影，让她难以遗忘。她为什么要折磨自己?好聚好散，蒋言灵没想到她口中的&ldo;再见面&rdo;，是真的再见面。

那个下午她过得心神不宁，晚饭也没吃，到了上晚自习的时间冬箐还站在楼下，会不会她已经知道自己暴露，只是站着表明态度?蒋言灵焦虑地踱步，这一招，比当头一棒来得更狠。

&ldo;小灵，上夜课了，你还去不去?&rdo;孙兰兰在门口叫她，蒋言灵再次跑到阳台去看，楼下的人竟然不见了。

&ldo;我去，等等我。&rdo;她不用上班吗?小北不需要她照顾吗?蒋言灵抱着书埋头一直往前走，孙兰兰扯着她的衣领把她拉回来，说：&ldo;走错教室了，傻丫头，魂儿都去哪儿了?&rdo;一连好几天冬箐都如认错般惩罚自己，起初蒋言灵都要由舍友们护送回去，到最后蒋言灵明目张胆走过她跟前，冬箐也不会叫住她。

她一直知道蒋言灵的存在，只是需要一个喊住她的理由。

从忧心忡忡到浑然不觉，蒋言灵最后一次从阳台看她，这感觉就像两人谈恋爱的过程，已经到此地步，还在妄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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