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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21（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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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走进诊疗室，发现陈医生趴在办公室上，似乎是睡着了。
诊疗室里只有电脑主机风扇运行的声音，少女走到办公桌前，轻声唤了几声“陈医生”，陈医生猛然惊醒，花了半分钟才回神。
看清来人，陈医生有些惊讶：“这次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学校发生了一些事情，从今天开始放一个短假，所以我就提前过来了。”
少女解释完原因，转身朝红色沙发走去。陈医生发现，她柔顺的黑发变长了，发尾落在了胸口的位置，刘海越过了眉毛，盖在了眼皮之上，与纤长的睫毛交织在一起。
而与之前的会面最大的不同，是她异常苍白的脸色。
陈医生放置好录像机，少女盯着机身上代表着开启录像的闪烁着的红点，将这星期在学校发生的事情缓缓道来。
“在遭受暴力之后，真的需要以暴制暴才能解决问题吗？”
在讲完吉田送给她的“惊喜”的最后，她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将视线移到陈医生的方向。
“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呢？”陈医生问她。
少女沉思片刻，回答道：“在知道自己得了‘读心症’之后，我以为自己对那些满怀无端恶意的心声已经习以为常了，直到最近我才发现，我的愤怒从未消失过。”
“所以我根本没办法做到完全无视那些言论，不管那些话语是针对我还是针对他人。”
“在学校的时候，我没有压抑自己的怒火，小小地反抗了他们，即使知道这样会引发更为激烈的语言暴力。”
“但是……”
少女想起那被拿去充当“武器”的词典与圆规，它们本来的作用只是辅导学习。
“像她那样极端地诉诸暴力，我真的做不到。”
“当我看到那两个男生挨打时，即使我是发自内心地讨厌他们，但我也没有因此就感到痛快，甚至连‘幸灾乐祸’的心情都没有，在我的心里，我清楚地知道，无论如何，不管怎样，暴力都是不对的。”
少女想起教室里发生的场景，当那两个男生发出痛苦的惨叫声时，她唯一的感受就只有“恐惧”。
“当然，我也不是完全否定她的做法……毕竟是那两个男生有错在先，暴力只是她表达愤怒的一种选择，我可以理解。”
“我只是在想，会不会有更好的解决方式。”少女的眼睛泛光，她急切地想要得到陈医生的回答。
陈医生点了点头，赞同她的想法：“你有自己的道德底线是很了不起的事情，的确，我们要学会理性地表达愤怒。”
“我们可以选择与伤害自己的人对峙，但前提是需要有人能在我们的双眼被愤怒蒙蔽之前，就来指引我们走上正确的方向。”
“愤怒不应该是无节制地宣泄情绪，有的时候，‘惩罚’他人的方式，也可以是让自己活得更灿烂，灿烂到让他们看到你高傲的姿态，昭示你从未被那么轻易地打败。”
少女的表情舒展开，看起来心情好了一些，但陈医生发现，她的眉头仍然没有放松下来——还有别的事在困扰着她。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要对我说呢？”陈医生问。
少女咬了咬嘴唇，在心中权衡着是否要说出来，她注视着面前的陈医生，想起很久以前就和陈医生约定了，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以对病情有益为前提。
“陈医生，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提过的那个无法被我读心的男生吗？”她还是开口了。
“当然记得，你们的关系有什么新进展了吗？”陈医生问。
少女低下头，说：“我好像被他欺骗了。”
陈医生眉头一皱：“他做了什么让你有这样的感觉？或者他说了些什么吗？”
少女回想起，在经过翻江倒海的呕吐后，她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而再次醒来时，她看到白色的墙壁、简单的床铺，还有拉到一半的粉色帘子——她已经被送到学校的医务室了。
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她侧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脸。陆离坐在床铺旁边的椅子上，他的头低垂着，睫毛在眼睑的下方投下了一片阴影，他看起来很疲惫。
她看到墙上的时钟指针指在了八点，才发现已经昏睡了很久了。陆离没有去上晚自习，看起来是从下午开始就一直守在她的身边。
“我感觉嘴唇像砂纸一样干燥，稍微动一下就撕裂出血腥味，两条腿也沉重得像被束缚了许久，整个被固定在了床上一样。”少女说。
少女用力地挪动自己的腿，想要找回一点知觉，这些动静让病床发出“吱呀”的声响，惊醒了睡梦中的陆离。
陆离见她醒来，迅速坐直身体，紧张地询问：“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伸手去探少女额上的温度，但少女别过脸，避开了他的手。
少女严肃地看着他，用沙哑的声音说道：“陆离，她到底是谁？”
“当时，他反问我，‘你在说谁？’，他明明知道我说的是谁，却还在装傻充愣。”少女面露不悦，“所以我直接指出，我说的人是‘吉田’。”
在听到“吉田”这个名字时，陆离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起来，少女见状，步步紧逼地问他：“她是谁？你明明认识她，为什么要骗我说不认识？你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陆离深吸一口气：“是的，我认识吉田。但是我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如果非要说的话，我们只是一起‘攻略’游戏的队友。”
“你玩过超级马里奥吧？就像马里奥和路易吉，他们的任务是一起营救被酷霸王绑架的蘑菇王国的统治者，也就是碧姬公主，我和她就是马里奥和路易吉这样的关系。”
“听到他这样说，我有点哭笑不得，我问他，‘她今天做的事也是游戏的一部分吗？’，毕竟马里奥和路易吉，最多也只是踩一下乌龟而已。”少女无奈一笑。
“……她也许会觉得这只是一场游戏，什么时候重来都可以，但我不一样，我每一次……都是当成‘最后一条命’来看待的。”
陆离的语气非常诚恳，这反而让她不知所措起来，她继续追问：“那为什么一开始要骗我说不认识她呢？”
“这件事确实是我做得不对，我向你道歉。”陆离满怀歉意地低下头，“但是，有的时候欺骗也是‘攻略’游戏的一种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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