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因为我和他们一样还他妈的在待业!&rdo;
&ldo;晓东!你一定参与了组织这种事!告诉我实话!参与了没有?&rdo;
&ldo;我什么也不会告诉你的,你也别多问了!你已经不是返城待业知青了,何
必再跟我们搅到一块儿,使自己受牵连?&rdo;
&ldo;我根本不会参与你们的示威游行!&rdo;
&ldo;那我更不能告诉你实话了!也许你会出卖我们吧?&rdo;
&ldo;你!……晓东,你们不能胡闹啊!&rdo;
严晓东猛地站了起来,愤慨地说:&ldo;胡闹?!我的理发工具在自由市场被没收
了你知道不?因为我没有执照!罚款二十块!几十个脑袋我白剃了不算,还向我
母亲要了十三块钱才凑足罚款!三十几个返城待业知青伙伴,至今被和流氓小偷
押在一起,天天强迫劳动,难道我们就不管他们了吗?!守义的父母天天在为他流
泪你知道不?可你,有了工作,又有了新欢,念头一生,就想召集大家陪你们玩
乐一天!你他妈的和我们还有什么共同语言?!要是我把你的话告诉还在待业的返
城知青们,他们谁见了你都要往你脸上吐唾沫!……&rdo;
王志松盯着严晓东也缓缓站了起来,他突然给了好朋友一记耳光!
13
严晓东用一只手捂住了脸。许久,他才放下那只手,冷冷地说:&ldo;志松,我
永远不会忘了你这一耳光的!从此以后,你将失去两个最好的朋友。&rdo;
听了严晓东的话,看着严晓东那种冷冷的样子,王志松心里一阵难过。严晓
东对他的谴责是那么不公道那么严重地伤害了他的自尊心,否则就是别人将一把
刀压在他脖子后,威逼着他,他的手掌也不会落在好朋友脸上!
他想念他们这些知青伙伴,他时时关心着他们的命运,他爱他们!可是连像
晓东这样的好朋友都那么不理解甚至曲解了他的感情!
&ldo;晓东!……&rdo;
他真想搂住好朋友哭一场!
&ldo;从今往后,你省略我姓的权力已经没有了!我也会牢记你是姓王的!&rdo;
这时,吴茵拿着一本杂志回来了。她看出了他们的神色都不对头,明白他们
之间发生了不愉快,装作毫无觉察的样子说:&ldo;你们干嘛都虎视眈眈地站着,像
两个冷面杀手碰到了一块儿似的,要引人注意呀?&rdo;
严晓东横扫了她一眼,慢慢从兜里掏出一张十块的钱,伸直手臂朝她一递,
脸上毫无表情,语调拒人千里地说:&ldo;记者小姐,还你钱!&rdo;
她没有料到他会这样对待自己,怔怔地瞧着王志松,一时不知怎样表示才好。
严晓东又说:&ldo;这叫一清二楚。&rdo;手臂仍那么笔直地伸着,脸上仍毫无表情,
语调仍拒人千里。
&ldo;你会后悔的!&rdo;王志松替她接过了钱。
&ldo;多谢提醒!&rdo;
严晓东一转身大步走了。
她望着他的背影问:&ldo;你们怎么了?&rdo;
王志松恼怒地回答:&ldo;我们互相不理解了。&rdo;
&ldo;我已经预先租下了八条船。&rdo;
&ldo;也许只留一条船就够了。&rdo;
&ldo;为了我……我?……&rdo;
他走到她跟前,握了一下她的手:&ldo;别这么想。我们结婚的时候,如果他们
都有工作,都会来参加我们的婚礼,都会衷心祝福我们的!你信吗?&rdo;
&ldo;我信。&rdo;
他挽着她的手臂朝停船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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