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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第1页）

白马城的那一夜，在不同的意义上，对许多人来说都成了一个人生的转机。这似乎不是普通的巧合，而是某种神秘力量的运作。

&ldo;克劳斯先生，我今天来是有事相求。&rdo;林太郎切入主题。

&ldo;只要我能力所及，你请说吧。&rdo;

&ldo;我想再到白马城一趟，不会花太多时间，只要一个小时就够了。&rdo;

&ldo;你还想解开那个命案的谜底吗？&rdo;

&ldo;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只是有些想法需要证实……&rdo;

由于林太郎挺身帮自己辩护，克劳斯对他十分敬重，用力点点头说：&ldo;我很乐意帮忙，不过，旧馆那边不能进去，因为警方查封了，还没有解禁。&rdo;

&ldo;没关系，不去旧馆也无所谓。&rdo;

&ldo;那好，你什么时候出发？&rdo;

&ldo;可以的话，现在就去。&rdo;

&ldo;很赶哩！那边只有守门人夫妇在，你需不需要人帮忙？我和汉斯可以……&rdo;

&ldo;谢谢你的好意，只要通知守门人帮我就够了。&rdo;

&ldo;那么，我就写封信告诉他们，我想应该没什么问题，请稍候。&rdo;

克劳斯回到书房，不久拿着一封信回来。

林太郎接过信，和克劳斯握手告别。他租了一辆马车，心情沉重地独自奔往古涅华特森林。

林太郎站在白马城前院，四下观望，就连新馆此刻看来也像废墟，不时听到森林里大树上雪堆崩落的声音。守门人看完克劳斯的信，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ldo;先生，您尽管吩咐，我会完全照着做。&rdo;

&ldo;你先让我进去。所有房间的钥匙都在吗？&rdo;

守门人拿出一大串钥匙，打开玄关，阴冷钝重而沉滞的空气流泄而出。并排在入口两侧的雕像和铠甲在微暗的大厅中蒙蒙泛白，营造出一股恐怖诡异的感觉。

林太郎跟着守门人走上正面楼梯，弯向二楼右端的房间，就是那晚克拉拉住的房间，也是骚动的起源处。

房间已经收拾干净，床和椅子都罩上白布，克拉拉的气息和那次骚动的痕迹荡然无存，只有墙上的弹痕像纪念那天晚上似地还残留着。

拉开窗帘，玻璃已经换上新的，林太郎虽然希望还是原来那扇破的，但这个想法并不切实际。虽然主人死了，小主人被射伤了，但是这座城堡仍然受到妥善的维护。

他打开窗户，明亮的光线射入。旧馆仍如黑影矗立，后院积雪正融，地上湿漉漉的。林太郎掏出一根大头针，环视屋内，拿起壁炉的搅灰棒，把大头针打进弹痕的位置。然后他又取出一捆麻线，线头绑在大头针上。

&ldo;对不起，你到这窗户下面，接住我丢给你的线轴好吗？&rdo;

&ldo;哦。&rdo;

守门人没有多问，立刻走出房间。林太郎此时最需要这样的助手。

不久，守门人在窗下现身，林太郎绕下一长段线后，把线轴丢下去。

&ldo;你拿着线轴走到旧馆门口那边。&rdo;

守门人点点头，向前走去。林太郎捏着绑在大头针上的麻线靠近窗边，指尖停在子弹贯穿玻璃的地方，然后把大头针和他指尖之间的麻线拉直。

不久，守门人走到旧馆入口。

&ldo;你把线卷好，把线拉直！&rdo;林太郎大声指示，紧张地看着松垂的线渐渐拉直。

&ldo;稍微向左一点，对了。&rdo;

他的表情严肃。麻线不再松垂，但从大头针到守门人手边就是无法拉成一直线，因为林太郎的指尖稍微改变了线的角度。

&ldo;你把线拿高一点！&rdo;

守门人把拿线的手举得老高，林太郎也上下调整自己指尖的位置，但是那根线还是无法拉直。

守门人照他吩咐，往后山方向走去，走到相当远的地方，才终于拉成一条直线。林太郎瞬间闭上眼睛，他的想法似乎已获得证实。

&ldo;可以了，你回来吧。&rdo;

林太郎拔下大头针，丢到窗下，守门人一边卷线，一边走回新馆。林太郎紧咬嘴唇，怅然若失地站着不动。

&ldo;先生！&rdo;守门人走进房间，忍不住好奇地问道，&ldo;刚才究竟在干什么？&rdo;

林太郎回过神来，看着他艰涩地说：&ldo;如果从旧馆入口开枪，子弹不会从那个角度射进房间，着弹点应该比这个弹痕更高才对。&rdo;

&ldo;那么，就像我刚才做的一样，应该是在很远的地方开枪的喽？&rdo;

&ldo;但是你刚才站的地方，当天晚上完全没有脚印，难道是手枪自己跳空射击吗？&rdo;

守门人一脸狐疑：&ldo;我虽然没有什么知识，也知道子弹是直飞的，能射到这个角度的，一定是个非常高大的人。&rdo;他突然眼睛一亮，&ldo;我知道了，先生。凶手是在旧馆入口突出的屋檐上开枪的，就是这样才……&rdo;

&ldo;大概是吧。&rdo;林太郎暧昧地点点头，锁上窗户，拉上窗帘。

&ldo;先生，还有什么事吗？&rdo;

&ldo;没有了。哦，我还要到后山去看看，你不用担心。&rdo;

林太郎说完，快步走出房间。

林太郎爬到后山，表情阴郁地凝视着苍翠的湖水和遥远的天空，他动也不动地伫立了大约二十分钟，眼里含着一丝泪光。之后，他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堡里，向守门人告别，再度坐上马车。他真希望回柏林的路永无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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