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急,先吃。&rdo;程臬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是率先动筷开始用膳。
自重生以来,他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心平气和的用膳了,更何况还是有他的阿诺陪着的。
午间那餐,心情激动的他本便没用多少东西。
&ldo;是。&rdo;苏诺心不甘情不愿,却没再出声反驳。
这人已经逐渐有了帝王威仪,有面子,还是要做的。
不过旁的事情,还是可以问一问的。
&ldo;全盛说,这偏殿的宫女,是陛下的安排。微臣记得,陛下不是曾说过,这偏殿只会有太监服侍,怕微臣哪天心血来潮向您要人吗?&rdo;
&ldo;还不是宁安小侯爷的爱美习性太过深入人心?&rdo;程臬有些好笑的看了她一眼,眸色七分无奈三分宠溺。
&ldo;你去京中问问那些大臣,哪个不怕你突然看上他们家的女儿。&rdo;
也不知这人一个女子,生生把自己的名声弄成这般是何用意。是真的不准备恢复女子身份不成。
&ldo;这可不怪微臣,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京中那些贵女,可未必不喜欢微臣如此。&rdo;
苏诺挑眉,好歹她也是京中女子想嫁之人排行第二的人选。
&ldo;所以朕此举阿诺是不开心?那朕再将那一殿的太监换回来?&rdo;程臬轻笑,用公筷将这人爱吃的菜送到其碟子里。
&ldo;宫中之事,微臣不敢置笃,陛下开心便好。&rdo;
程臬乜了她一眼,却无怒意,反倒有些苦口婆心。
&ldo;日后喜欢什么歌姬舞姬,送进宫来朕帮你养着,想看进宫便是。都豢养在府中成什么样子,不知道民间都传成什么样子了吗?&rdo;
&ldo;无妨,反正若是微臣想娶妻了,来求陛下一份圣旨,谁家敢不从。&rdo;苏诺笑的肆意。
还能传成什么样子,不就是说她花心,并非女子良配什么的。她又不娶谁家姑娘,要什么好名声做什么。
&ldo;再说了,陛下莫非就不娶妻了不成,养在陛下这,恐怕那些谏臣的唾沫得将微臣淹没。&rdo;
&ldo;尽胡说。&rdo;程臬抬手敲了一下她的头,&ldo;朕可不给你赐婚,没得让百姓说朕推人家好女子入火坑。&rdo;
全盛在一旁心里暗思,他家陛下这是什么招,帮心上人养女人。
啧,想不通,想不通。
&ldo;微臣怎么也是天子近臣,大小也是个侯爷,又生的好看,那些贵女可不会如陛下一般认为。&rdo;苏诺并不服气,她自知自己生的好看,不管是男子还是女子身份,总是有人爱慕她的。
&ldo;好好,阿诺生的好看。莫非比朕还好看不成?&rdo;程臬眼里皆是戏谑,打趣了身边的人一句。
&ldo;幼时是谁喜欢的女孩子偏偏要粘着朕不与她玩的?朕记得某人为此还哭了鼻子呢。&rdo;
苏诺脸色赫然了几分,没想到这人连几岁的事情都记得。
那还是他们初次见面的事情。她初次虽父侯入京,在宫中见一个官家小姐生的好看,便要与她结交。
谁知人家嫌她太小,不愿搭理她,偏偏喜欢当时在宫中不受宠的程臬,气的她当场便哭了鼻子。
她记得,那是御史林大人家的女儿,后来也不知怎么样了。
不过程臬这家伙是确实生的好看。剑眉星目,如朗月清风。
也不知是何人,日后会入主东宫。
&ldo;不知阿诺日后想找个什么样的人共度余生?&rdo;程臬试探了一句,心里有几分忐忑,面上却毫无异色。
不是嫁,也不是娶。而是共度余生。
&ldo;好看的。&rdo;苏诺还在出神,并未思索便说了出来,还未来得及改口,便听见身边人笑的不成样子。
&ldo;那阿诺看,朕生的可好看?能达到阿诺的要求否?&rdo;程臬刻意将脸凑了过去,脸上皆是笑意。
&ldo;陛下龙章凤姿,自然是好看的。但是微臣是万万不会断袖的。&rdo;苏诺故意杠了一句,本以为这人会怒,谁知他只是退了回去,丝毫不见一丝不虞。
&ldo;朕自然明白阿诺不会断袖,莫要这么看朕。&rdo;程臬神色自然,心里却心绪翻涌。
阿诺那样刻意装出来的恼怒样子,鼓起的小脸和灼灼的黑眸,好看,想亲。
&ldo;白城的事情,陛下不过问吗?&rdo;苏诺突然问了一句,成功看见那人顿了一下。
&ldo;阿诺,白城里你处置的人,万死难辞其罪,新走马上任的,是朕的人。你要朕问你什么?&rdo;
程臬面上有几分苦笑,&ldo;朕在你心里,已经成了不可推心置腹之人了是吗?&rdo;
&ldo;微臣不敢。&rdo;苏诺起身要跪,那人也未伸手来阻。
&ldo;你回去吧,朕并未吩咐你的侍女晚间还要回宫来。不必担心错过。&rdo;也不想你不情不愿留下。
&ldo;多谢陛下赐膳。微臣告退。&rdo;
那人走的干干脆脆,玄色衣袍犹如带风。
待那人走远,程臬才收了面上的感伤,起身离了偏殿。
全盛看着前面浑身肃杀的人,想劝,又不知从何劝起。
&ldo;小侯爷,你无事吧。&rdo;苏诺刚刚踏出宫门,一青衣男子便应了上来。
乌发黑眸,气质温润。
&ldo;林安,你怎么来了?&rdo;苏诺有些惊讶,却并未在宫门处停留,而是随人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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