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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1页）

这晚走进ji馆，歌ji们喊他果子果子，李果乐呵呵过去，搓手问：&ldo;姐姐们有什么吩咐？&rdo;同时还瞥眼席位上的酒客，三位士子，其中有一位酒客经常过来，还老穿身蓝袍，年纪不足二十，长得黑瘦，歌ji们唤他：&ldo;胡郎&rdo;这类欢喜场里，总喜欢把客人的身份拔高着喊，所以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头。

李果听着歌ji报酒菜名，默默记下，抬起头，正见蓝袍胡郎在注视他。

&ldo;我这人呀，见到漂亮光鲜的人物，就忍不住多瞅几眼，记得也深。小子，你是不是在珍珠铺里干活？&rdo;

胡瑾是个颜控，见长得漂亮的就喜爱，长得丑的就嫌弃，偏偏他长相跟美一点也沾不着边。

李果听到胡瑾这话，心想不妙，他在珠铺不曾见过这人，是如何认出他来？

&ldo;必是认错了，哪有那个福份。&rdo;

李果躬身，一口否决。

&ldo;果子要是在珠铺干活，还不整天拿些珠儿来赚我们姐妹的钱。&rdo;

黄衣歌ji怀里抱着琵琶，声音清脆得像铃铛。

&ldo;就是就是，你看他这样也不像。&rdo;

其他在座的歌ji齐声应着。

胡瑾倒是不纠缠，看着李果，笑得意味悠长。

李果到ji馆跑腿，会特意换上旧陋的衣服，而且他又爱钱，所以除去养眼外，贫困真是由内到外。

在一群姐姐们的叽叽喳喳中，李果领着银子，匆匆出馆办酒菜。

李果将酒菜摆上，听到胡瑾问黄衣：&ldo;绿珠病还没好吗？&rdo;

&ldo;没那么快，也是触了霉头，还不知道要养几天呢。&rdo;

&ldo;绿珠怎么生病了？&rdo;

李果脱口问出，他显得吃惊。

绿珠性子活波开朗，整天活蹦乱跳，很难想到她也会生病卧床。

不过也确实有两日没有见着她。

&ldo;果子，你毛都没长齐，不需要懂。&rdo;

一位二十岁样貌的老ji正好从一旁走过，听到众人的交谈，不忘调侃李果。

李果约略知道是怎么回事，听着众ji的笑声，懊恼得说不出话来。

待黄衣唱完曲，起身要离开，李果凑过去，低声问黄衣：&ldo;香彤姐姐，能带我去看看绿珠吗？&rdo;

往日经常得绿珠照拂，绿珠待李果特别亲善，李果记在心里。想她卧病两天，也不知道病成怎样。

&ldo;嚯，那是我和绿珠的闺房，别人我是不带过去，你果子就破例一次。&rdo;

香彤觉得李果亲切无害，平日绿珠又极喜爱他，带他过去探病也无妨。

两人走出灯火通明的馆舍，进入右侧的通道，来到一处小间，推开一扇木门，屋内灯火昏暗，一个人卧在床上。

&ldo;绿珠，果子来看你了。&rdo;

香彤举火往床头照，绿珠卧在床上，听到说果子来了，急忙翻身，冲着李果笑着。

&ldo;果子，坐坐。&rdo;

绿珠拍拍床铺，她面有病容，发丝凌乱，杏眼红肿，显然才哭过。

李果默然，挨着床坐下，看着绿珠，想着她不知道遭了什么罪。

对于苦难，李果了解很多，而对于女子的不幸，在这ji馆里，李果也了解许多。

&ldo;绿珠，你之前不是说想去齐和茶坊喝茶吗？你快好起来，我带你去。&rdo;

李果往日对绿珠的示好，都是不做回应，今日主动提起，十分难得。

&ldo;嗯，也不知几时才能去。&rdo;

绿珠黯然，她病怏怏的，还不知道几时才会好。

&ldo;果子，你要是路过齐和茶坊，给我摘枝蔷薇，我想插在床头看。&rdo;

绿珠执住李果的手，泪眼含情。齐和茶馆的蔷薇，正开得娇艳。

&ldo;好，你他事莫想，好好养病。&rdo;

李果抽回手，起身，他不敢多逗留，怕被ji馆的仆役或者丫环发现。

香彤扶助绿珠躺回，帮绿珠拉扯被子。

李果刚迈出房门，就听前方传来争执声，一位醉汉在怒吼着什么，还有人劝阻的声音。几乎同时，身后传出绿珠惶恐的哭声，令人不忍。李果立即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挡在过道，等待着。

咚咚咚咚，脚步纷杂，重重踩在木制的过道，声音越来越响，醉汉的咆哮声也越来越近，到此时，李果已看清是位年轻男子，看打扮像个武夫，四肢强壮、面貌凶恶，正扯着袖子，怒气冲冲前来，嘴巴里不干净叱骂着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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