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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霞思索了一会儿之后说道：

&ldo;是&lso;平城山&rso;吧！&rdo;

&ldo;对，就是平城的山。&rdo;

伊织和着乐曲哼起了歌。

&ldo;爱人深深印心底，思绪悲痛极，寻寻觅觅平城山，难舍难分离……&rdo;接着，他又唱起了第二段歌词。

&ldo;往昔岁月记心里，双手挽爱妻，平城山间条条路，泪洒相思地……&rdo;

这七&iddot;五调的歌词与隐含忧怨的旋律正好相配。

&ldo;真是好歌！不过，一下子从电子流行乐变成平城山，我真吓了一跳。&rdo;

&ldo;建筑设计就是这样。从纽约最前卫的流行风格到古代平城京的造型，设计师要依据场合和时间，把它们巧妙地搭配起来。&rdo;

&ldo;我一直想看看老师设计的建筑物。&rdo;

&ldo;你能去看吗？&rdo;

伊织把空着的一只手悄悄放在霞的膝盖上。

汽车奔向第三京滨高速公路。公路穿山而过，不时可以看到住家的灯光。公路有三条车线，但车辆很少，他不断超车而过。伊织的车速大约也在一百公里左右，可几乎感不到摇晃。他一边开车，一边轻轻地抚摸霞的手，她只是沉默不语。于是，他大胆地将她搂过来，结果是霞规劝他道：

&ldo;你开车会出错呀！&rdo;

&ldo;没问题。&rdo;

&ldo;那也不行。&rdo;霞空着的一只手啪地打了一下伊织的手，简直就像是在教训一个撒娇的孩子。

&ldo;大概是去年吧，我看到了老师获奖的作品。&rdo;

谈到自己的作品，伊织松开了手。

&ldo;是从杂志上看到的。我感到也是西方风格和日本式相互结合，真是很棒！&rdo;去年，伊织荣获公司颁发的建筑设计奖。获奖的作品是奈良县k市美术馆的设计。正如霞所说，他在日本传统之中加进了近代色彩，由此获得好评。

&ldo;您只设计美术馆吗？&rdo;

&ldo;我只会这一点。&rdo;

&ldo;瞎说……&rdo;

霞似乎认为他在谦虚，其实这倒是伊织的心声。自己最有信心同时也最喜好的是设计美术馆和博物馆一类的建筑物，只要一做起这种设计来，就没心意再设计其它类型的建筑物。

&ldo;村冈先生说伊织老师是个奇特的人。&rdo;

&ldo;奇特？&rdo;

村冈是美术评论家，也正是他在宴会上把霞介绍给了自己。

&ldo;您本来可以做得更加活跃，事业搞得更大，可就是不干。有这么大才能，事务所却很小。&rdo;

&ldo;不，现在这样子就足够了。&rdo;

他不知道村冈是出于什么目的说这种话，但伊织认为，如今十个人左右，正合适。有些年轻人听到伊织的名字，提出要到他的事务所工作，但伊织总是谢绝。目前这种小型集团，主要做些自己感到满意的设计，既比较轻松，设计也会搞得比较出色。

&ldo;他说您有点怪僻。&rdo;

&ldo;嗯。这么说也许切中要害。&rdo;

看到伊织点了点头，霞悄声笑了起来。他转过脸看着她的侧脸，又回忆起刚才这张脸埋在自己胸膛时的情景。

一辆汽车突然从后面高速赶上来，超车疾驶而去。可能是年轻人开车，时速大概在一百二三十公里。当红色的尾灯在拐弯处消失时，霞问道：&ldo;设计那种作品时，您大概要到现场去很多次吧！&rdo;

&ldo;建成之前，我去过十来趟。最初时，我到k市附近转悠了一个多星期，思索如何在建筑物上体现出那个地区的特殊形象。&rdo;

&ldo;可能我有点班门弄斧。不过，窗框那锐利的感觉和墙壁古老的砖石两相辉映，我觉得结合得真够巧妙。&rdo;

&ldo;那附近本来是烧砖的地方，有些砖确实非常好。我是在考察过程中偶然发现了这一点，受到了启发。&rdo;

&ldo;设计工作也并不是总面对设计桌思索，是吧？&rdo;

&ldo;到底还是要反映那个地区的特色呀！尤其是那个地区是丘陵地带，地面有些倾斜。我去看过好几次，反复思考如何利用这一点。&rdo;

&ldo;不了解的人，表面看上去，认为你们只是在游山玩水。&rdo;

那时，他带着一起去的助手就是笙子。笙子在k市住了三天，虽然在饭店分别订了房间，可夜间两个人总是在一起。

&ldo;屋顶的棱线浑圆秀丽。乍一看去，我以为是女人设计的。&rdo;

霞当然无从知道其中的奥妙。开始着手设计那座美术馆，是在四年之前。那时，伊织正热衷于笙子。年过四十，就连自己都感到奇怪，居然爱得那么执著。如果说那座建筑物的某些地方存在女性的妖娆，那就是当时他爱笙子的一种反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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