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温母之邀,秋生也陪同着温家人去了烈士陵园,参加了温嘉铭真正的葬礼。
一片压抑的静默中,他亲眼看着温嘉铭那小小的骨灰盒没入尘土,亲手在墓碑前献上他捧了很久的鲜花。
望着那一方小小照片上的灿烂笑颜,秋生只觉得心情沉重又茫然,似有千言万语般不吐不快,却又纠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葬礼结束,亲友们护送着温家人陆续离开,秋生、安心、徐洋和梁聪四人却依然立在墓碑前静默不语,久久没有离去。
经历了这一遭,徐洋和梁聪才第一次意识到,死亡原来可以这么近,这么猝不及防,完全不给你任何反应和思考对策的机会。
他们也才意识到,面对异族的侵袭与攻击,手无寸铁的人类原来是这样的渺小和脆弱,脆弱得……无助又绝望。
两人偷眼瞧着安心那早已哭干了眼泪的肿眼泡,踌躇不决。
终于,梁聪率先打破沉默,鼓起勇气冲到了安心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对不起!”
哑着嗓子说完这三个字,他便涨红着脸落荒而逃,徒留下安心一脸不明所以的惊愕与懵逼。
徐洋讪讪地解释:“他是因为那晚曾说你……咳咳,说你内啥,特意跟你道歉的。是我们低估了异族的厉害,是我们太幼稚太不懂事,才对你说了那些恶毒的话,是我们……咳咳,对不起!”
自知没脸推脱,徐洋也诚心诚意地对安心鞠躬道歉,一脸懊悔:“都是我们的错,是我们不知天高地厚,自以为是,我们……我们再也不会那么幼稚了,请你原谅……”
“……我、我原谅你们!”安心再不敢拖延任何原谅,赶紧鞠躬回礼,语带哽咽:“也请你们原谅我,是我的任性和一意孤行,才引出了异兽,才……才害死了你们的朋友……”
徐洋愣了愣,怅然道:“对基地大局来说,你们这次应该是立功了才对……”
对上秋生和安心不解的目光,他耐心解释:“因为你们,异族不得已在仓促下曝光了藏匿的战兽,才能让基地及时出击,将危害扼杀在摇篮里。要是让异族继续这么偷摸摸地养精蓄锐下去,等他们做足了准备,恐怕伤亡就不止是个位数了……”
“能、能这么理解吗?”安心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可是、可是……”
“如果你真觉得抱歉,就对铭哥说吧……”看懂了她的心结,徐洋温声劝导:“不过,凭我对他的了解,铭哥一定不会怪你。他这人心大着呢,这种小事儿从不放到心上,尤其是不会跟女人计较。你就放心吧,我保证他一定接受你的道歉!”
徐洋留给他们一个释然的微笑,转身离去。
安心却又忍不住哭了起来,跪坐在温嘉铭的墓碑前,捂脸啜泣。
秋生不知该说什么,也不敢放她一个人不管,只觉得满心的茫然与疲惫,没着没落。
他干脆也盘腿坐到地上,望着墓碑上温嘉铭的遗像痴痴发呆。
良久,安心哭声渐弱,秋生忽地听到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回头一看,竟是乐天和薛凯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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