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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1页）

她的手指有他熟悉的香味，是刚才她抱住他时沾上的他的古龙水。

这个时候，他根本不管她在说什么，只要看着她就好，只要感觉着她手心淡淡的温度就好。

微妙的气氛随着他们的气息散开在四周，恋人的敏感让她察觉到他的眷恋。她放开手想去拥抱他，他先一步把她拦下，他说：&ldo;给我时间。&rdo;

她拼命点头。

他又说：&ldo;在那之前，别来找我。&rdo;

她拼命摇头：&ldo;不行。你肯定又会像六年前那样，先骗我你不走，然后出其不意地就走掉。&rdo;

他说：&ldo;我不会。这几年我一直在找方法，让我能够面对你。在找到之前，我不想见你。&rdo;

&ldo;你不要这样，&rdo;她痛心地劝说，&ldo;不要把过错扛在自己身上，我的遭遇是巧合，是命运，是很多事情加在一起的蝴蝶效应，这跟你发的誓没关。你不要自责了。&rdo;

&ldo;给我时间。不要见我。&rdo;他重复。

她知道，该说的能说的，六年前都说了，现在对他再讲下去也没有用：&ldo;那你说，给你多少时间？&rdo;

他忽然开起了玩笑：&ldo;如果三十岁之前我还是这样，你就找个男人嫁了吧。&rdo;

她亦开玩笑说：&ldo;我倒是想啊。可是你确定你不会杀了我老公吗？&rdo;

他愣了一下，认真想了想，自己也很意外地说：&ldo;我不确定。&rdo;

她惊讶，惊讶过后是深深的无奈加动容，她很想抱他，可他又做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头转向窗外。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听了一会儿说：&ldo;我马上就来。&rdo;

放了电话，他默默无言地看她。

&ldo;要解开你可以。&rdo;她翻开包拿出纸和笔，问，&ldo;你的手机号吗。&rdo;

他报了一串数字。

&ldo;你公司地址。&rdo;

他说了一个地址。

&ldo;原来那是你开的公司啊。&rdo;她钦佩，接着问，&ldo;家庭住址。&rdo;

他说了住址。

匆匆写完，她宝贝似的把记事本收起来，又从包里拿了手铐的钥匙，开锁的时候，她嘀嘀咕咕：&ldo;有时候，真希望你能别这么爱我。&rdo;

在窗外对他挥手，她用嘴型对他说：&ldo;我等你。&rdo;又比了个我爱你的手语，她胸怀舒畅地走了。

他坐到了驾驶座。陆文森很快来到车前，坐进副驾驶。

他说：&ldo;今天会议取消，安排到明天。&rdo;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陆文森诧异地问：&ldo;怎么了，有什么事吗？&rdo;

他说：&ldo;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办。&rdo;

陆文森下了车，他直接发动车子。

几年来他一直在做心理治疗，他期望人类发明出的解剖我们心灵的手术能够帮他打通被誓言堵住的血脉。

誓言，这个虚妄的东西，像一把手枪抵在他的胸口，以至于只要一想到她，他的心脏就会被击碎般地疼。

他的医生是个四十岁的心理博士。宽厚的中年男人，他想他父亲老了，应该也差不多是这个模样。

他让他躺在宽大舒适的躺椅上，问他：&ldo;以你为人谨慎，她不可能找到你。为什么今天没有躲开她？&rdo;

他望着浅蓝色的天花板说：&ldo;早上我接到温哥华的电话，我妈妈被诊断出绝症。&rdo;

&ldo;所以……&rdo;

&ldo;你看过最近非常风霏的魔幻电影吗？那些孩子说，订立誓约的见证人如果出了问题，那誓约的力量也会减弱。&rdo;

&ldo;你……&rdo;

&ldo;我疯了是吗？&rdo;

&ldo;不。来我这儿的没有真正的疯子。&rdo;医生转移了话题说，&ldo;不管怎样，你能见她，就是一个很好的开始。那么，你见到她的时候还会有痛苦的症状吗？&rdo;

&ldo;你说呼吸困难和心绞痛？&rdo;他仔细回想着当时的感受说，&ldo;似乎减轻了。&rdo;

医生欣慰地说：&ldo;看来我们这么长时间的催眠，还是有用的。&rdo;

他笑着说：&ldo;我会这样，真让人匪夷所思。&rdo;

医生说：&ldo;人类潜意识有四分之三都沉在水中，每天都会在我们身上发生很多连我们自己都说不清的反应。不必介怀。&rdo;

他闭上眼睛说：&ldo;帮我催眠吧。我现在很难平静，但是必须好好儿睡一觉，明天还有重要的会议。&rdo;

医生点头，走到他的后方，用低沉的声音说：&ldo;请注意听我的声音。现在，你感觉身体慢慢地变轻……&rdo;

紧绷着的肌肉在医生的催眠声中放松下来，胸口也不再那么疼。他看到了她的房间，她凌乱的床，他一头倒了上去。

回到医院之后，护士长大抓狂，把常晓春叫到办公室数落了一顿，说她让她的头在媒人圈子里都抬不起来了。

常晓春连道歉带讨好才换得护士长一个笑脸。

刘小卷见机行事，把她从护士长手里救走，路过医生办公室，她瞧了一眼说：&ldo;徐絮今天没来上班？&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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