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战线,清晨的湿地森林雾气弥漫,到处是倒戈的横木。
岑谐一身迷彩作战服,靠在一截朽木上,盯着一丛木耳发呆,等待今天的补给。
这是战争的第四年,也是他进特战队的第三年。
方舟的学生因异能不同分散在不同部队,担任不同军种。当年他和应逐在一个阴沉的雨天分开,这几年中一直没有见过面。
八点半,补给按时送达,由后勤兵分发到每个人手里。
岑谐照旧把自己的香烟分给了其他人,压力太大,他们需要烟草来不停地麻痹神经,打发空虚的时间,等待下一次的进攻和防守,等待下一次的生死未卜。
岑谐不抽烟,这点让他像个异类。
岑谐发现今天的补给物资是平时的双倍,这并不是好事。军需处送来的补给都是按人头计算的,物资富足,意味着人员伤亡的惨重。
他们能分到双倍,说明这个区域的战损比超过一半,这是一个很可怕的数字。
伤亡率超过30%的时候,部队基本上就失去了作战能力。一旦伤亡率达到这个程度,指挥官都会下令将部队撤回休整,以恢复战斗力。
虽然岑谐所在的是以精锐战力著称的特战队,但一半以上的伤亡率也完全可以算惨烈。
然而他们并没有接到撤回的指令,依旧像毒蛇一样蛰伏在这片湿地森林,等待时机,准备将乌尔郡的防线撕出一道口子。
这次进攻极为重要,关系到战争今后的走向。
吃完早餐,岑谐旁边的一个大胡子alpha队友突然站起来,像刻板行为一样在原地踏步。
岑谐看了他一眼,尽量不惊扰他,这已经是他这个礼拜第二次的无声崩溃。
这种安静的崩溃像瘟疫一样在前线蔓延,领导的压力也很大,时刻关注着战士的精神状况。否则没等打起来就全军溃散,自相践踏,战斗力归零,敌军屠之如鸡鸭。
过了一会儿,大胡子好了,在岑谐旁边坐下,面无表情地沉默了许久,冷不丁问:“你在干什么?”
岑谐头也不抬:“写信。”
大胡子:“给家里写?”
岑谐:“不是。”
大胡子看了眼他的信封,战地邮戳。
驻扎地随时变化,有时候一封信要辗转数月才能到对方手里,还有更多在战火中遗失。
大胡子笑了声:“那一定是给你的alpha写。”
岑谐没说话。
大胡子又问:“他在哪个战区?”
岑谐:“指挥部。”
大胡子哈了一声:“真是倒反天罡,你一个omaga上前线,他一个alpha倒躲在指挥部。”
岑谐皱眉:“什么躲,注意你的用词。四年来指挥部的灯24小时长明,从来没有暗下去过,他们的压力未必比我们小。”
“他们压力大不大我不知道。”大胡子从自己的小腿上捏起一条蚂蝗,说:“但指挥部肯定没有这玩意儿。”
他把蚂蝗摔在地上,狠狠地一脚踩下去,噗呲——喝饱了血的蚂蝗血液四溅,被踩成了烂泥。大胡子娇弱地往身后的木头上一倚,夹着嗓子:“人家失血过多,申请下线。”
岑谐没理会他的耍宝,把信折好放进口袋里,问:“邮差来了吗?”
大胡子嗯了一声,指了指旁边:“没瞧见那边连报纸都看上了嘛。”
岑谐起身,去找战地邮差。
把信交出去后,岑谐又在营地转了一圈,然后才慢慢往回走,快回到原地时。
砰!!!
眼前空气猛地一震,空气中的波动冲击而来,岑谐感觉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力掀了出去。
岑谐站起来,前方自己之前待着的地方已经被炸成大坑。大胡子的头皮飞到岑谐眼前,落在他脚边的地上。
比他踩死的那只蚂蝗还要碎。
“是空袭!快隐蔽。”
不容他多想,旁边人顺手拽着岑谐的胳膊就往掩体后方跑。
乌尔郡西南战线的战役正式打响。
当那封信穿越了几个战区的炮火到达指挥部时,已经是一个多月后的事了。
凌晨两点,指挥部大楼依旧灯火通明。
应逐已经三十多个小时没有睡觉了,战争终于到了白热化程度,接下来的部署至关重要。指挥部连续开了好几天的会,每个人都面容冷峻,行色匆匆。
这几天指挥部大楼的咖啡消耗量达到了历史新高,应逐脑子里时刻绷着一根弦,嘴里和胃里的溃疡此消彼长。
趁着会议中场休息,应逐拿着杯子去茶水间倒咖啡。
回来经过战略大厅时,他停下脚步,站在大厅中间的讯息大屏前,注视着上面的滚动讯息。
那是每天实时更新的各个战区的战亡名单,应逐数不清自己在这张大屏上看到过多少个熟悉的名字,上个礼拜他在上面看到了蒋肃。
而他最最害怕的,是在上面看到岑谐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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