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哑口无言,深知母亲在电话里肯定说了些十分难听的揣测,才惹得一贯待人温和的郁临深这么生气。我不敢再吱声,心里后悔万分,如果我知道我会莫名其妙摊上这样的事,把自己陷入这种尴尬的局面,我死也不会去接酒舒递给我的那块表。
我一进门,明显感觉到家里的气氛很压抑。妈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和爸爸说话,因为背对着我,所以我不知道她的表情是什么样的,爸爸坐在她对面,看到我,惊讶地站了起来:&ldo;阿媚,你怎么回来了?&rdo;
妈妈扭头看向我,眼睛里全是担心和愤怒,我知道那是因为酒舒。
&ldo;妈‐‐&rdo;我顶着压力喊她,她的眼睛略过我,定在我身后,再看向我的时候,有一种凌厉的压迫感。
我才想起,我是和郁临深一起回来的。
&ldo;你们怎么会在一起?!&rdo;母亲的声音尖利,似乎下一秒就要冲到我面前,揪我的衣领。
&ldo;妈,您别误会,是姐姐临走时叫我把手表还给姐夫,我刚才去给他送手表……&rdo;
我还没说完,母亲已经从沙发上站起来,用食指指着我,愤怒地说:&ldo;这么说,你早就知道酒舒离婚了?&rdo;
&ldo;我……&rdo;
&ldo;你知道她要离婚,都没有劝劝她,还帮她瞒着我们!?&rdo;
&ldo;双怡!你冷静点,&rdo;父亲走到我面前,挡在我身前,把母亲一直定格在半空中的手按下去,&ldo;临深还在这儿呢,有什么事你问临深,他们夫妻俩的事和阿媚无关。&rdo;
母亲跌回到沙发上,过了好一阵子,才红着眼睛开口说话:&ldo;临深,你和酒舒好好的离什么婚哪!是不是有别的女人对你纠缠不清?还是酒舒不懂事,意气用事,让你伤心了?&rdo;
我知道母亲是伤心了,除了酒舒结婚那天,她因为激动哭过,我从没有在别的地方别的时刻见她哭过。但她的伤心再次伤了我,酒舒离婚并不是我的错,当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他们已经离婚,我对此完全不知情,最多算知情不报而已。
郁临深站在原地,神色难辨:&ldo;阿姨,我和酒舒谁都没有做错事,我们只是不合适对方。酒舒她不是小孩子了,她既然作了和我离婚的决定,肯定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或许您可以找机会和她好好聊一聊,了解一下她心里的想法,弄清楚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rdo;
母亲在他开口的瞬间,肩膀就一直紧紧绷着,我想,那声&ldo;阿姨&rdo;已经意味着一切已成定局。
看见她这样伤心,我心下不忍:&ldo;妈,姐她一直很懂分寸,会这么做,肯定有……&rdo;
&ldo;你闭嘴!&rdo;
她口气颇为严厉地打断我的话,眼神里是丝毫不加掩饰的厌恶。
父亲坐在母亲身边,抱歉地看我一眼:&ldo;阿媚,别介意,你妈妈是太生气太难过,才会对你发脾气,&rdo;他又看向郁临深,&ldo;临深也是,她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话你别当真。&rdo;
郁临深叹口气,看起来有点疲于应付这样的家庭事务,脸色倒不像刚才那般阴沉了:&ldo;我跟酒舒是和平分手,我只能说,走到这一步,我很抱歉。&rdo;
&ldo;我知道,临深,这事不怪你。&rdo;
父亲又看了我一眼,用眼神告诉我不要介意,我扯出一个微笑,对他摇头,告诉他我没关系。他也苦涩地笑了一下,然后低头低声安慰起母亲:&rdo;双怡,儿孙自有儿孙福,酒舒这么做,肯定有她的道理,我们都希望她能过得开心,等她从市回来了,她会给我们一个解释的。&rdo;
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安慰母亲,只能识相闭嘴。此时此刻站在这个我生活了二十几年的房子里,我突然觉得自己像一个不小心闯入的陌生人,哪怕郁临深都能算作这个家的一份子,而我则完全是个没存在感的局外人。
晚上,我在卧室整理衣物,把前段时间随手塞进衣柜里的衣服、袜子、内衣和其他杂物都一股脑拿出来扔在床上,再一件件叠好,分门别类地又塞回衣柜。
每当我的心情特别低落的时候,我就会收拾房间,然后在机械地重复折叠和码放的过程中,去想一些我不知道该怎么解决的问题。虽然绝大部分情况下,做完这些后,我什么结论也没有得出,只是觉得更加疲惫,但我依然乐此不彼,它渐渐变成一种只有我自己能从中体会到平静的仪式。
忙活了一个小时,衣柜才重新恢复整齐,我双手叉腰,对着衣柜长吁一口气,心情终于从上午的忐忑不安平静下来。
躺在床上盯着衣柜发了会儿呆,我起身,走出卧室,来到我平时很少踏进的杂物间。这里摆着我不会再穿的鞋子和衣物,我不舍得扔,鞋子用鞋盒装起来,整齐码在靠墙角落里,衣服叠收在收纳箱里,因为东西非常整洁,所以我一般两三个星期才进来清一次灰。
收纳箱顶端盖着一张红绿蓝三色格子相间的厚硬布料,中间凸起一个方盒形状。我掀开布料,抱起那个不大的方形纸箱回到卧室。
我盘腿坐在床上,打开床头柜上的纸盒,细细打量里面的物件,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将它们塞进盒子里保留下来的,但我知道我为什么那样做,因为它不属于我。
手机铃声在室内响起,这段铃声是我自己剪辑制成的,会选这首歌,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大概只因为《thislove》的歌词一度唱进我心里,或许是因为那时的我正在矛盾和彷徨的泥沼里挣扎……我几乎已经快要忘记我为什么会陷入那样的困境中,当我看到手机屏幕上&ldo;酒舒&rdo;的名字时,一瞬间,那些无处宣泄的苦闷好像又找到回来的路。
&ldo;阿媚,刚刚爸打电话给我了,对不起,妈妈只是太生气,才会那样说你,我应该早点向她坦白的。&ldo;电话一接通,酒舒就迫不及待向我道歉,我应该为这一点感到高兴的,可实际上我一点也不觉得喜悦,相反,我觉得怪异,一种非常别扭的怪异。
我知道酒舒是怕我难过,所以刻意忽略这种奇怪的感觉:&ldo;没关系,爸妈知道也是好事,你多给妈妈打电话,哄哄她。&rdo;
&ldo;我知道,让她一下子接受不太可能,还是慢慢来吧,反正婚我已经离了。&rdo;
我不想谈这个沮丧的话题,稍微提高声线,用轻快的口吻说:&ldo;在那边怎么样?还习惯吗?&rdo;
&ldo;还不错。别说我了,说说你吧。&rdo;她似乎不愿意谈到她在市的生活,很快把话题引到我身上来。
&ldo;我有什么好说的。&rdo;
&ldo;你和男朋友现在怎么样?&rdo;
&ldo;额……&ldo;这是她第二次问到我和郑辛远,但我依然不知道怎么回答,&ldo;就那样吧。&rdo;
她在那边叹了口气:&ldo;阿媚,还记得我临走那天和你说的话吧?一切跟着自己的心意走。&rdo;
我苦笑,酒舒居然比我还天真:&ldo;你现在追求自由成瘾了?&rdo;
&ldo;我只是希望你真的快乐,如果喜欢那最好,如果不喜欢,别勉强自己,我就是最好的例子,走入婚姻后,也许我们还有反悔的机会,但是代价却是未知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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