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上闪烁着惨绿色的魂火光芒。无数穿着破烂但统一制式黑甲、气息肃杀的阴兵在营寨内外穿梭、巡逻,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铁锈味和一种压抑到极点的战意!
这里就是绞肉机的前沿!黑风谷,地府官军阻挡叛军的重要防线!
我们这支衣衫褴褛、疲惫不堪、还拖着几个“半成品”的炮灰队伍,出现在军营警戒范围边缘时,立刻引起了注意。
“站住!什么人?!”一声厉喝传来!
一队约莫十人的黑甲阴兵如同鬼魅般从营寨侧翼的阴影中冲出,瞬间将我们包围!他们手中的阴铁长矛闪烁着寒光,矛尖直指我们,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为首的什长,脸上带着一道新鲜的刀疤,眼神锐利如鹰,气息远比老疤麻杆之流凝练强悍!
“大…大人…”我立刻佝偻下腰,摆出最卑微的姿态,沙哑的声音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和恐惧,“小的…赵铁柱…黑石堡…陷阵营预备队…队正…”
“黑石堡的人?”刀疤什长眉头紧锁,目光如刀锋般扫过我们这群狼狈不堪的魂体,尤其是在那三个被我邪力侵蚀、萎靡抽搐的逃魂身上停留片刻,厉声喝道,“押送的阴兵呢?!怎么就你们这群渣滓自己跑来了?!说!是不是临阵脱逃?!”
他身后的阴兵立刻挺矛向前一步,矛尖几乎要戳到最前面魂体的脸上!恐怖的杀意让整个小队魂体剧颤,几个胆小的直接瘫软在地。
“大人…冤枉啊!”我抬起头,幽绿的独眼中适时地流露出恐惧、悲愤和后怕交织的复杂情绪,声音带着哭腔,“我们…我们路上…遇袭了!叛军!好多叛军!埋伏在枯骨林!”
“什么?!”刀疤什长眼神一凝。
我语速加快,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将遭遇伏击的过程“如实”道来:老疤麻杆如何英勇抵抗最终战死,阴兵如何全军覆没,炮灰队伍如何崩溃四散,我如何拼命收拢残部,带着他们一路躲藏、跋涉才侥幸逃到这里…
“…大人!小的…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愿受…炼魂之苦!”我赌咒发誓,同时暗暗催动一丝血晶邪力,让周身散发出的痛苦怨气更加浓郁真实,配合着身上破烂裹尸布沾染的“战斗痕迹”(其实是路上蹭的),显得无比凄惨可信。
刀疤什长死死地盯着我,又扫视着我身后那群魂体惊惶恐惧、疲惫不堪、还带着真实伤痕的模样。他似乎在判断真伪,尤其是我这个“队正”的表现。
“哼!算你们命大!”半晌,他似乎信了几分,冷哼一声,示意手下收起长矛,但眼神依旧锐利,“那你呢?路上阴兵死光了,你就没想过…带着他们跑了?这阴土茫茫,随便找个地方一钻,不比来这送死的黑风谷强?”
这个问题,直指核心!
我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一种底层老鬼特有的、混合着麻木、认命和一丝扭曲“忠义”的复杂表情。
“跑?”我沙哑地笑了两声,笑声干涩苦涩,“大人…说笑了…这世道…往哪跑?”
我佝偻着背,幽绿的独眼望向军营后方那翻滚着无尽煞气的黑风谷,又仿佛望向更深处混乱的地府,声音低沉而缓慢,却带着一种奇异的“感染力”:
“叛军…搅得四处烽火…见魂就杀…见城就烧…躲?躲得过初一…躲得过十五?保不齐…哪天…就被当成游魂野鬼…随手灭了…或者…被叛军抓去…当牲口使唤…死得更惨!”
我顿了顿,那只独眼中,幽绿的鬼火似乎燃烧起一丝微弱却坚定的光:“小的…虽然…只是个下作的游魂…烂命一条…但…也分得清…好歹!这地府…乱了套了!叛军…祸害地方!小的…心里…也有口气!”
我猛地挺了挺佝偻的背,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与其…像老鼠一样…东躲西藏…窝囊地死…不如…来这黑风谷!跟着官军…杀叛贼!就算…填了坑…也是…站着死的!说不定…还能为…拨乱反正…出…一点力!”
这番话,半真半假。认命是真,无处可逃是真,但什么“忠义”、“拨乱反正”,纯属扯淡!不过,对于这些身处前线、天天与叛军厮杀、神经紧绷的底层阴兵来说,一个“懂好歹”、“认命”、“还有点血性”的炮灰头目,无疑比一个贪生怕死的逃兵顺眼得多!
果然,刀疤什长听完,那锐利如刀的眼神缓和了不少,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他上下打量着我这佝偻、残破却透着一股子凶悍和“觉悟”的魂体,点了点头。
“哼!算你还有点见识!”他语气明显缓和,“比那些就知道跑的软蛋强!行!跟我来吧!”
他转身,带着我们这支残兵败将,朝着军营侧翼一个不起眼的小门走去。路上,他随口问道:“黑石堡那边,给你报备的是队正?”
“是…是的大人!”我连忙应道,“疤爷…哦不,老疤大人…亲口任命的!”
“嗯。”刀疤什长不置可否。
进入军营,一股更加浓烈、混杂着血腥、汗臭、金属锈蚀和劣质魂食馊味的恶臭扑面而来。营寨内部比外面看到的更加庞大和混乱。
巨大的熔炉燃烧着幽绿色的火焰,发出轰鸣;伤兵营方向传来连绵不绝的痛苦哀嚎;一队队疲惫不堪、甲胄破损的阴兵沉默地走过;远处校场上,传来新兵操练的嘶吼和教官的怒骂;空气中还隐约能听到黑风谷深处传来的、令人心悸的能量碰撞轰鸣和叛军疯狂的叫嚣!
我们被带到一片由巨大兽骨围成的简陋营地,这里挤满了形态各异、但都散发着绝望和恐惧气息的魂体——显然都是其他堡寨送来的“陷阵营”炮灰。
“就这了!”刀疤什长指了指一片还算干燥的空地,“你们队,归这儿!安顿好!别乱跑!随时听候调遣!”
“是!大人!”我恭敬应道。
刀疤什长转身欲走,似乎又想起什么,停下脚步,随手从腰间摘下一个黑沉沉的、刻着一个狰狞鬼头图案的粗糙铁牌,看也不看,朝着我这边一扔。
“喏!拿着!”
我下意识地伸手接住。入手冰凉沉重。
低头一看。
鬼头狰狞,下面刻着两个古篆小字:队正。
正是代表陷阵营正式队正身份的腰牌!虽然粗糙,虽然低级,但却是正式的“编制”!
刀疤什长头也不回地摆摆手,声音传来:“既然黑石堡报备了,你也算带着人过来了,没跑,还有点胆气…这牌子,归你了!好好带你的队!黑风谷…缺的就是敢填坑的!”
说完,他带着手下,消失在军营混乱的人流中。
我摩挲着手中冰凉的铁牌,感受着那粗糙的纹路,幽绿的独眼在黑暗中微微眯起。
老疤麻杆死了。
过程歪了。
但这块象征正式身份的“队正”铁牌,最终还是落到了“赵铁柱”的手里。
计划的第一步,在血腥的伏击和几天的亡命跋涉后,以一种意想不到却又顺理成章的方式,达成了。
我缓缓抬起头,看向那片翻滚着死亡风暴的黑风谷,又扫了一眼身后这群惊魂未定、如同待宰羔羊般的炮灰手下。
我tm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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