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一声轻响,却如同重锤砸在我的心上!
暗金色的魂血如同喷泉般从心口狂涌而出!那戮魂匕上的死寂之气瞬间爆发,如同贪婪的毒蛇,疯狂吞噬着他残存的生机和魂力!他那原本就摇摇欲坠的魂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明、虚幻!
太快了!
快到我那蓄势待发的指芒都来不及阻止!
快到我那冰冷坚硬的心防,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壮烈到极致的自绝狠狠撞开了一道缝隙!
我僵在原地,指尖的暗红指芒无声熄灭。看着薛礼脸上那混杂着剧痛、解脱、以及至死未改的执着表情,看着他身体在戮魂匕的侵蚀下寸寸崩解、化为点点暗金光芒飘散…
利用…是的,我确实利用过他对地府现状的不满,在“葬魂谷反腐”时借他的名义行事,甚至某种程度上默许了他与我在朝堂的争斗,将他当作一枚制衡其他阎罗的棋子。
理想主义者…他也确实是。他看到了地府的腐朽,他想改变,他想用他的“规矩”和“秩序”去重塑,哪怕这想法在神佛博弈的棋局下显得天真而可笑。
不地道…违背初衷…是的,我掀天,本意也是打破枷锁,给万灵争命。可如今,为了掀翻这棋盘,为了剪除障碍,我毫不犹豫地将这个同样想改变地府、只是道路不同的“理想主义者”,逼到了自刎的绝路。
一丝极其细微、却又无比清晰的冰冷寒意,如同毒蛇,悄然爬上我的脊背,缠绕住我的心脏。那不是恐惧,而是一种…连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对自身道路开始偏离的预警。但我强行将这丝寒意压了下去,用更加坚硬、更加冰冷的意念将其碾碎。
掀天的路上…需要踏脚石。
挡路的石头,无论它本身是美玉还是顽石,都只能被踏碎。
这是代价。这是…必要的牺牲。
我这样告诉自己。一遍又一遍。仿佛要将这念头刻入骨髓,覆盖掉那丝不该有的、名为“愧疚”的情绪。
终于。
薛礼的身体彻底化为漫天飘散的暗金光点,如同无数只哀伤的萤火虫,在空旷残破的偏殿中缓缓飞舞、消散。原地只留下那顶歪斜的冕旒,一件染血的玄色蟒袍,以及那柄插在地上、兀自散发着死寂之气的戮魂匕。
大殿内死寂无声。只有那点点暗金光屑在无声飘落,映照着满地狼藉,诉说着一位阎罗最后的悲歌与坚持。
我沉默地肃立在原地。脸上依旧是那副冰冷无情的面具。但身体,却如同被无形的枷锁禁锢,一动不动。
良久。
我的头,极其轻微地,向下低了一下。
幅度很小,时间很短。
不是鞠躬,更不是跪拜。
只是一个极其短暂的、近乎本能的、连我自己都未必能清晰定义的动作。
或许是敬意?对一个至死坚持理想的对手最后的尊重?
或许是…抱歉?对一个被自己当作棋子利用、最终逼死的“合作者”与“敌人”…那一点点无法言说、也不愿承认的…愧疚?
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便被更深的冰冷覆盖。
我猛地抬起头,眼神重新变得锐利、冰冷,甚至比之前更加深邃,仿佛刚刚那片刻的低首从未发生过。左臂的魔纹在袖中缓缓蠕动,丹田内三股力量再次奔腾咆哮,将那丝不该有的软弱彻底碾碎。
袍袖一甩,转身。
再无半分留恋。
靴底踏过冰冷的地面,踏过散落的玉简碎片,踏过那件染血的蟒袍,发出单调而决绝的回响。
身影化作一道玄黑流光,冲破转轮王府的残破殿顶,冲天而起!
下方,酆都城的血火厮杀已进入最惨烈的阶段。都市王、卞城王、楚江王的亲卫队,在镇渊军付出相当代价后,终于被分割包围,如同困兽般做着最后的抵抗,覆灭只在顷刻。
我的身影如同一道撕裂阴云的黑色闪电,瞬间出现在战况最激烈的玄冥街上空!下方,是黑压压的镇渊军士,是浴血奋战的李迷、张横等人,是濒临崩溃的阎罗亲卫!
冰冷、威严、带着不容置疑意志的声音,如同九天惊雷,轰然炸响在每一个厮杀者的灵魂深处:
“镇渊所属!”
“顽抗之敌,已近穷途!”
“继续推进!保护大帝安危!护佑酆都万灵!”
“粉碎一切心怀叵测、意图祸乱地府、刺杀大帝的奸佞之徒!”
“目标——森罗殿!”
“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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