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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叫器的另一端传来了回应:“好的,教授和医生马上赶到。”
挂断呼叫器后,病房内再次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丁晨和伍媛就这样对视着。
丁晨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境之中,所有的一切都显得不真实。
她糊里糊涂地走出了病房,却走出病房的那一刻,一股莫名的慌乱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让她感到有些手足无措。
透过病房外那扇略显狭窄的玻璃窗,丁晨的视线捕捉到了病房内的情景。
她看到一群医护人员包围着,他们或忙碌地记录着数据,或轻声细语地交流着病情,周围是忙碌而有序的场景。
然而,这份不真实感如同暗流涌动,终于对丁晨的身体产生了强烈的冲击。
她的心脏猛地一紧,仿佛被无形的枷锁紧紧束缚,剧烈的疼痛让她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呼吸变得急促而艰难,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与窒息抗争,而胃部的翻腾更是让她几乎无法忍受,最终只能勉强吐出些苦涩的胆汁。
丁晨的面色在瞬间失去了血色,变得惨白如纸,冷汗沿着额头滑落,如同细雨般滴落。
她感到自己仿佛被卷入了一个无尽的漩涡之中,周围的世界开始天旋地转,失去了原有的平衡。
在这一刻,所有被压抑的情绪仿佛找到了突破口,它们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无情地冲击着她的心灵防线,试图将她彻底淹没在绝望与无助的深渊之中。
“丁晨小姐!丁晨小姐!”周围传来急促的呼喊声。
倒在地上的她,脸色苍白如纸,身体无力地瘫软着。
丁晨的眼神逐渐迷离,她看着四周白茫茫的人影,最终陷入了昏迷。
莫纸站在悠秀身旁,望着病房内渐渐苏醒的病人,她转头对悠秀说:
“你不进去看看你的病人?她一定会特别感谢你的。”
悠秀微微一笑:“谈话这种环节我并不擅长,丁易佰做的就很好。我的时间很宝贵,不能随意浪费在琐事上。”
莫纸打量着悠秀,尽管她脸上的表情很平淡,但莫纸却能感受到她内心对于病人苏醒的喜悦和欣慰,就像当初她救下那群孩子一样。
她轻轻踮起脚尖,在悠秀的脸颊上留下了一个温柔的亲吻。
悠秀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微微一愣,随后迅速恢复过来,她有些困惑地看着莫纸:“莫纸,你是不是喜欢我?”
莫纸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平静地注视着悠秀的眼睛:“你为什么要这么问?”
悠秀思考片刻,回答道:“据我所知,你们这个世界与我的世界虽然有许多相似之处,但也有一些本质的区别。至少,在我所了解的人类世界中,没有谁会为了感谢对方而去亲吻对方的脸颊。”
莫纸微微一笑,语气坚定:“你说是就是吧。”
悠秀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安:“莫纸,我是一个智能人,没有血与肉,如今的我与你完全不同。我无法感受到你们所说的情感波动,也无法理解你们的喜怒哀乐。”
莫纸闻言,眼眶微微泛红,声音带着一丝激动:
“可你曾经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你有过心跳,有过感情。”
悠秀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是,可那是曾经,莫纸...你知道我有多久没有感受到心跳的感觉了吗?”
莫纸低下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声音颤抖地说:“......所以呢?”
悠秀叹了口气:“所以,我此刻的情感或许只是来自于我日积月累的学习以及程序的推演。你的举动让我有一种错觉,一种心跳加速的错觉。”
莫纸猛地抬起头,怔怔地看着悠秀:“那你不就是喜欢我的吗?”
悠秀摇了摇头,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可是我...曾今的我没有这样的想法。我曾经的心早已停止跳动,现在的我只有一个模拟情感的程序。”
“人是会变的,这说明即便你现在是以智能人的形式存在,你的心并没有被冰冷的仪器取代,你还是会为了我。”
莫纸点了点悠秀心口的位置,“而动的。”
悠秀看着莫纸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最后却化作一声叹息:“你觉得这是对的吗?”
“感情本就是感性的存在,为什么我们要用理性的去衡量感性呢?”
“我不知道答案,莫纸。”悠秀的声音低沉而真挚,她轻轻地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努力寻找着内心的答案,“但是...我不希望你失望。”
“那次之后,我答应过你,不会再利用你,不会让你失望。”
莫纸静静地注视着悠秀,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仿佛有流光在闪烁。
“重诺确实很好...”
第五十六章
“吃吗?苹果?”丁晨将削好的苹果递到伍媛眼前。
“你怎么隔了这么久才来看我?”伍媛伸手抓住丁晨的手腕,就这丁晨的手咬了一口苹果瓣。
丁晨想要收回半空中的手,可手腕处的力量却令她无法忽视。丁晨微微垂着头,一副做错事的小孩模样:“我怕你还生我的气...”
“知道会让我生气,还是会那样做?”
“因为...那是对的,那样能救你!”丁晨抬起头说完这句话,看着伍媛的眼睛又低下头,低低的道歉:“我错了...”
“你没错,只是我不喜欢你用这样的方法去救我。用你自己的命救我的命,你的奉献主义精神未免也太强盛了些。”伍媛的声音里只有无奈,完全没有之前“世界”里那样的强势。
丁晨的声音有些颤抖:“谁叫你心急开车不注意的,不然我们哪里会错过这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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