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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第2页)

长睫一颤,淇玥怔住了。

记忆里,他似乎已经很久很久,不曾这样唤过她。

他与她自幼便相识,可谓是青梅竹马。那时他尚还年少,温雅如玉,意气风发。她总爱跟着他。他唤她玥儿,他曾说,玥儿的玥,是古代传说中的一种神珠。真如她一般,独一无二,灿若明珠。

后来徘徊经年,几番辗转,怎么就成了而今这般境地了呢?

&ldo;对不起。&rdo;李复瑾低声道。

她心中一沉,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笑出来,&ldo;复瑾哥哥不用说对不起,我‐‐&rdo;

&ldo;这些年,是我苛待了你。&rdo;没有听完她说话,他继续平静道。

淇玥猛然正在了原地。

&ldo;是我的错,没有顾忌过你的感受。&rdo;慢慢执过她的手,他婆娑片刻,握于掌中,&ldo;你这些年,一直做得很好,我知道,你对我有情。我一直都明白可是我一直视而不见,但那不是你的错,是我忽略了你,我不知该如何面对你,才……&rdo;

大颗的眼泪怔怔坠下来,淇玥愣怔着望着他,&ldo;复瑾哥哥……&rdo;

&ldo;昨夜,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我知道发生了什么。&rdo;他微笑,声色从未有过的低柔,只是面容有些黯淡,&ldo;玥儿,我们都面对彼此吧,你给我一些时间,我今后,会好好待你,好好照顾你,可以吗?&rdo;

她越来越震讶,也越来越迷惶,泪水止不住地落,难以置信地问道:&ldo;复瑾哥哥,你说的……可都是真的?&rdo;

他点了点头,面旁的神情无法形容,却一直保持笑容,&ldo;抱歉,玥儿,我现在,还无法说爱你。&rdo;

&ldo;但,我会努力,可以给我一些时间吗?&rdo;

她当然乐意,拼了命一直点头。面容被哭花了,泪水润湿了轻薄的襟袖。他轻抚了抚她的发丝,慰道:&ldo;好了,不哭了。&rdo;

起身穿整好衣履,最后安抚:&ldo;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吧,我改日再来。&rdo;

&iddot;

李复瑾方一离去,碧儿立即闪身入了内殿,恭敬伏身。

&ldo;奴婢恭喜娘娘!&rdo;

淇玥本是笑着的,可不知为何。笑着笑着,却有无数泪水滑坠而落。她望着镜中的自己,梳发的手细微发着颤,悲喜难明。

&ldo;娘娘怎么哭了?&rdo;碧儿微惊,敛了帕为她逝净了泪,劝慰道:&ldo;娘娘大喜,要多笑些才好,可别再哭了。&rdo;

&ldo;是啊,你说的没错。&rdo;淇玥的神情半分惊喜半分迷离,痴痴地凝视,泪眼朦胧,&ldo;本宫今日大喜,不能哭。&rdo;

&ldo;可是碧儿,你知道吗?&rdo;

&ldo;我等这一天,已经太久了。太久太久了,这一天,终于来了……&rdo;

……

太久了,真的太久了。

从年少到花信,自凉北到云州。她一直在追逐,一直在期望。那个人,仿佛处在云端。她似乎离他非常非常的近,近到唾手可及,可是,却始终无法拥有。

他们之间,还是隔得太远,那是她永远无法跨过的距离。

无人能知她这些年的心境,暗夜冷雨,空殿孤影。她本以为,她这一生或许都要这般追随下去,如那一只细弱飞蛾,扑向他所燃灼的烈火。她或许永不能拥有他。

而今,百转千回,他终于懂得回首,终于……愿意再看她一眼。

数年的心酸发酵成荫,她止不住胸臆的激动,只能化为漫漫的泪,流过这些年的酸楚悲戚,似雨徐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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