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赫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她的肩头,在夜半的寂静中轻声问:&ldo;你今天为什么不开心?&rdo;
严赫今天早产,姜妙赶回家,虽然紧张得不行,但看他和孩子都平安,整个人还是处在一种快乐的亢奋中的。
医院的测评结果更是让人开心。甚至他做饭的时候她都在门口看着傻笑。
所以,当饭菜上桌的时候,姜妙坐在客厅里发怔怅然的模样,在这个快乐的日子里格外地违和。
什么人,什么事能让爱笑的她露出那样的神情呢?
严赫忍了一个晚上,本不想去探寻,让姜妙保有属于她自己的小角落。可当他把她拥在怀里的时候,却感觉她如此的娇小。
严赫将她圈在自己的怀里,终究还是不能忍有什么人、什么事,让她这样不开心!
第063章不解
严赫的怀抱很温暖,被他的手臂圈在怀里,背后紧贴着的坚实胸膛,让人觉得心安。
在离开了杜法星之后,一直萦绕在心里的那一种双脚离地的悬浮感,在这个怀抱中终于消失了。
姜妙的手覆在严赫的手臂上,沉默了一会儿说:&ldo;我没有不高兴,我只是犹豫……我做妈妈了,这件事……要不要通知我妈妈,嗯,我抚养人一声?&rdo;
严赫明白了。
姜妙提起她的抚养人的次数不多,但每次提起,他都能看到她眼中淡淡的落寞。他也知道,她很尊敬那个女人。纵然久不联系,她对那个女人的牵挂,其实从未放下过。
&ldo;想说就说吧,你做了妈妈,她就做了外婆。&rdo;严赫说。
外婆……久违的称呼啊。小学学过亲戚谱系表之后就再没听人提起过了。乍一听,姜妙竟然觉得很陌生。
&ldo;真古风啊,这个称呼。&rdo;她慨叹。
严赫轻抚她的手,便顿了顿,解释说:&ldo;在古时候的家庭结构中,妈妈的妈妈,就是被称作外婆的。&rdo;
&ldo;我知道的啊。&rdo;姜妙说,&ldo;就是小学之后就没听过这个词了。古代剧里倒是有,不过我不怎么爱看古代剧。&rdo;
那些古代剧太假了。这时代编写剧本的人,根本就理解不了古地球时代的家庭亲戚关系是有多么的复杂。姜妙偶尔看一看,都想捂眼。
&ldo;我就是不知道,她想不想我打扰她?&rdo;姜妙叹息。
&ldo;你们多久没有联系了?&rdo;严赫问。
&ldo;好些年了。&rdo;姜妙说,&ldo;从我成年之后吧。&rdo;
&ldo;我一位上司,他的孩子已经三十岁了,他们依然保持联系。那个人今年的一次职务调动,还是我这位上司推荐的。&rdo;严赫说。
&ldo;是啊,田中也跟他的孩子一直保持联系。&rdo;姜妙喃喃地说,&ldo;只有我,只有她和我。&rdo;
姜妙的失落那么明显。严赫很不满:&ldo;她是有什么毛病吗?&rdo;
姜妙给了他一肘:&ldo;别胡说。&rdo;
&ldo;她就是……特别理性。你要是能认识她的话就知道了,她是一位超级理性的女性。体现在生活中的方方面面,大到一年中各项大事的规划,小到家里沙发靠垫的颜色花纹排列。处处都能看出来。&rdo;姜妙回忆着说,&ldo;她做事从来都没有冲动过,着急过。她总是很冷静,哪怕发生了什么突发情况都没事,她能一直保持冷静。&rdo;
严赫轻叹:&ldo;你真的很尊敬她。&rdo;
姜妙沉默了一会儿,才说:&ldo;她是我想成为的样子。&rdo;
严赫问:&ldo;那你现在做到了吗?&rdo;
姜妙叹口气说:&ldo;好难的。&rdo;
她翻个身,脸冲上:&ldo;只有工作的时候能做到。工作的时候心无旁骛,完全进入状态就不会胡思乱想,就能做到。&rdo;
&ldo;但是工作之外就好难。&rdo;她望着天花板,&ldo;生活中还那样冷静,太冷感了啊。我真的做不到。&rdo;
严赫想到她每天清晨生机蓬勃的模样,闪亮的眼睛,带笑的脸庞。
有时候咋呼,有时候迷糊,有时候紧张爱胡思乱想,有时候耍点小聪明,更多的时候她在笑。每个房间里都有她的笑声,整个房子里都是明亮温暖的。
他长长吁了一口气,说:&ldo;幸好你做不到。&rdo;
姜妙笑了,又翻身,跟他脸对脸:&ldo;你跟你的抚养人,一年能联系几次?&rdo;
严赫想了想:&ldo;大概两到四次吧?&rdo;
&ldo;属于比较正常的吧。&rdo;姜妙说。
&ldo;是的。也是因为我们之前都在前线,事情比较多。&rdo;严赫说,&ldo;一般就是逢年过节,会问候一下,再有就是执行危险任务之前,会联系一下。&rdo;
&ldo;嘿,我要出任务了,要是死了,身后事都交给你了。你知道该怎么办。&rdo;严赫说。
他虽然压低了声音,姜妙还是被他故意作出来的腔调逗笑了。
她忍不住问:&ldo;都有什么身后事啊?&rdo;一个独身没有孩子的人,姜妙还真想不出来有什么身后事。
&ldo;财产都给他继承。&rdo;严赫说,&ldo;然后就是,我在军人精子库里保存了精子。&rdo;
姜妙眨眨眼。
&ldo;因为还没有生过,总觉得就这样死了,缺了点什么的样子,自己这么优秀的基因,怎么都该传递下去吧。&rdo;严赫捏住她的手,&ldo;就托给他了,帮我找个愿意和我一起传递dna的人,再由遗产中划一部分出来做孩子的抚养费。都要靠他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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