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义务?你对我就没有义务了吗?!&rdo;继母双手叉腰站在门槛内,看样子并不
想放她进屋。
她终于忍无可忍,顶撞了一句:&ldo;可是你给过我对你尽义务的机会对你尽义
务的权利吗?这个家不只是你的,这房子是我父亲单位的!……&rdo;
&ldo;你?!……&rdo;继母突然放声嚎哭,&ldo;唉呀呀,我的苍天哇,我那死去的人呀
!你可把我撇闪得好苦啊!你的魂咋就不把我也带了去呀!……&rdo;
她怕邻居们听到笑话,赶紧哀求道:&ldo;妈,您别哭了,是我不好!您如果还
念着我爸爸,看在我死去的爸爸的份儿上,原谅我那句错话吧!只要您把我当一
个女儿看待,我一定孝敬您,服侍您到老,到死……&rdo;
&ldo;好哇!你敢当面咒我早死呀?你以为我哭的是你父亲那个死鬼吗?呸!我
早把他忘啦!跟他我没过上一天舒心日子!我哭我原先那个人!……&rdo;说罢,又
大哭。哭得兴起,重演故伎,坐在门槛内,边哭边双手拍打膝盖。
在静静的夜晚,那哭嚎声很疹人。她的脑袋都要爆炸开了。
她不知所措地双手紧紧捂上了耳朵。
邻居们闻声而来,有的劝继母,有的佯装责备她:&ldo;淑芳,你怎么能惹你妈
生这么大的气呀!&rdo;
那位好心的大婶将她扯到一旁,悄声对她说:&ldo;孩子,她这是到了更年期呀
!你又没工作,你就多忍着吧!快去给她赔个不是算了,啊?……&rdo;将她轻轻往
继母跟前推。
她被推到继母跟前,望着坐在地上耍泼耍赖哇哇哭嚎的继母,心中充满了对
继母的厌恶和鄙视。
她猛转身跑了。
过了后半夜,她仍徘徊在这座城市死寂的街巷中,像一头受了伤的牝鹿,孤
独地蹒跚在夜幕沉沉的大荒原上。无处栖身,兜里没有一分钱。
不知不觉,她走到了&ldo;豆芽菜&rdo;被轧死的那条马路。
她在&ldo;豆芽菜&rdo;从铁路桥上跳下来的那个地方站立了很久。几场大雨已将血
迹冲涤干净。路灯幽蓝的光将她的影子投在马路上,仿佛&ldo;豆芽菜&rdo;仍卧在那儿。
她丝毫也没有产生恐惧。人在最孤独最绝望的情况下,恐惧就不附身了。她只是
又觉得一阵恶心,想呕吐。
她站在那个地方并非是凭吊&ldo;豆芽菜&rdo;。她并不怎么可怜他,倒是非常可怜
那个被他所杀的十三岁的小女孩。他认为杀的是将他父母迫害至死的仇人的女儿。
但那个人只不过在揭发批判他父母的群众大会上发过言而已。而那个十三岁的小
女孩连见也没见过他的父母,完全无辜地惨死在他刀下。她是在&ldo;豆芽菜&rdo;死后
三天才知道他的名字的‐‐洪亚男,从死刑布告上知道的。父母都是公检法系统
的干部。
她站在那个地方是在思忖‐‐像&ldo;豆芽菜&rdo;那么个死法痛苦不痛苦。
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温柔地牵着她的手,引导她一步步蹬上了铁路路基,
一步步走到了桥上。
那只看不见的手仍温柔地牵着她的手,同时有一个温柔的声音在悄悄对她耳
语:&ldo;跳下去吧,跳下去吧,一点也不痛苦。跳下去吧,跳下去吧,只要往下一
跳,一切不能了结的就都了结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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