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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看清楚什么恐怕都不容易。

大约十点半，布兰登携她走出来，一起坐上车篷敞开的凯迪拉克。一路上，我光

明正大地跟踪，因为他所走的是往埃斯梅拉达的必经之路，没有躲的必要。他们开到

卡萨旅馆，布兰登继续往车库的斜坡开下去。

只剩下一个谜题待解了!我在路边停车，走进大厅找电话。

&ldo;麻烦接梅菲尔德小姐，贝蒂&iddot;梅菲尔德。&rdo;

&ldo;请稍等。&rdo;声音停顿一下，&ldo;哦，有的。她刚登记，我马上帮你接通。&rdo;

又是一阵停顿，而且相当久。

&ldo;很抱歉，梅菲尔德小姐的房间电话没人接听。&rdo;

我道过谢，挂上电话。

我火速离开大厅，以免撞上下楼来的她和布兰登。

回到租来的破车上，我沿着峡谷乘着雾色一路开返朗齐奥&iddot;德斯坎萨多。办公室所在的别墅好像上了锁，里面空无一人。屋外昏暗的灯光仅能供人辨识服务铃的位置所在。我摸黑开到c幢十二号前，将车停进车库，拖着困乏的身躯回房。屋里冷冷湿湿的，倍增此景凄凉。有人进来把条纹床罩掀开过，还换了枕头套。

我脱掉衣服，披着一头乱发倒头便睡。

第九章

敲门声将我吵醒，对方虽然只是轻轻敲着，却一直没停过。我猜可能敲了好一阵子，才终于传到我的睡梦中。我翻过身，仔细听着，有人正企图扭开门把，发现行不通，又继续敲门。我瞄一眼手上的表，在微弱灯光下勉强辨识出时间，已经凌晨三点多了。我起身走向手提箱，从里面掏出手枪，再走到门口，把门拉开一点缝隙。

门边站着一个穿长裤的人影，好像还披着风衣，头上缠着深色围巾。是个女的。

&ldo;干什么?&rdo;

&ldo;让我进来。快点‐‐别开灯!&rdo;

对方正是贝蒂&iddot;梅菲尔德。我一开门，她一阵烟似的溜进屋里。我把门推上，找出浴袍穿上。

&ldo;外头还有人吗?&rdo;我问她，&ldo;隔壁房间是空的。&rdo;

&ldo;不，我一个人。&rdo;她靠着墙，急促地喘息。我从外套里摸出一支笔灯，对着屋里晃一圈，找暖气开关，接着我把灯照到她脸上，她抬起手遮着眼睛，以躲避光线。跟着我又把灯照向地面，顺着光走到窗边，并把两扇窗关上，拉上百叶帘，安顿妥当后，我才回头去开灯。

她松了一口气，没说什么，整个人靠着墙，看上去口干舌燥的样子。我到厨房倒了一杯威士忌递给她。起先她摇手拒绝，跟着马上改变主意，抓起杯子一饮而尽。

我坐下来，点上烟。这种下意识的举动，换成别人来做看起来肯定很无聊。我维持着同样的坐姿，望着她，等她开口。

我们越过彼此无事可做、无话可说的深渊后，目光终于相遇。过了一会儿，她把手缓缓伸进风衣口袋里，掏出一把枪。

&ldo;哦，老天。&rdo;我觉得十分无力，&ldo;又来了吗?&rdo;

她低头看着枪，双唇扭曲不成形。其实她没将枪口瞄向任何东西，只是靠着墙挺直身，走上前来把枪搁我手肘边。

&ldo;这把枪我见过。&rdo;我说道，&ldo;而且还不只一回，上次拿它的人是米切尔。怎么回事?&rdo;

&ldo;所以我当时才把你敲昏，否则他会朝你开枪。&rdo;

&ldo;也因为你怕搞砸他的计划‐‐不管那计划是什么。&rdo;

&ldo;嗯，我也不确定，不过我很抱歉把你打昏了。&rdo;

&ldo;要谢谢你的冰块。&rdo;我回道。

&ldo;你不看一看这把枪吗?&rdo;

&ldo;我看过了。&rdo;

&ldo;我大老远从卡萨走过来，我现在暂时住那里，我‐‐今天下午才搬过去的。&rdo;

&ldo;我知道。你乘出租车到德尔玛尔想赶夜班火车，然后米切尔去堵你，把你送回来。你们共进晚餐还跳了舞，之后闹得不欢而散。最后有个叫克拉克&iddot;布兰登的男人开着他的敞篷车送你回旅馆。&rdo;

她瞪着我看，&ldo;我并没有看到你。&rdo;过了一会儿她这么说，听起来若有所思的样子。

&ldo;当时我人在酒吧，而你正忙着挨耳光，并警告米切尔下回出现要穿防弹背心。后来你坐到布兰登那一桌，不巧背对着我。而你离开以前，我早已经先到外头等着。&rdo;

&ldo;你开始有点侦探的样子了。&rdo;她淡淡地说，目光又飘向那把枪，&ldo;他从来没把枪还我，&rdo;她说，&ldo;当然这一点我没办法证明。&rdo;

&ldo;你是想证明喽。&rdo;

&ldo;那对我会比较有利。不过等他们知道我的身份后，大概也没什么用。我想你懂我的意思。&rdo;

&ldo;坐下来会让你暖和一点，别让牙齿猛打架。&rdo;

她慢慢走向椅子，在边缘坐下来，身体还往前倾。眼睛死盯着地板。

&ldo;我知道有一些事还没曝光。&rdo;我说，&ldo;因为米切尔查到了‐‐若是我要查‐‐很快也能弄清楚。任何人抓到头绪都能查出来。我之所以至今还所知有限，完全是因为我的职务范围只是跟踪、汇报而已。&rdo;

她立刻朝我看，&ldo;你都照办了吗?&rdo;

&ldo;有一次，&rdo;我顿了一下才接着说，&ldo;上回我跟丢了，我只说了地点在圣地亚哥，反正他去问接线生也会知道。&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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