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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ldo;少主，是老奴，您醒着吗？&rdo;

是管家的声音。

&ldo;什么事？&rdo;

&ldo;回少主，国师大人携弟子来访，现在正在大厅等候。&rdo;

&ldo;国师？&rdo;我疑惑地看着仍抱着我不肯撒手的人。

&ldo;就是之前跟你提过的闻天阁的穆潜。&rdo;他为我解惑。

&ldo;‐‐那个为王朝占卜天运的人？&rdo;

&ldo;对。&rdo;他转头对门外吩咐道，&ldo;我知道了，你退下吧！&rdo;

&ldo;是！&rdo;

门外的脚步声渐远，他又缠了上来：&ldo;初雪的记性真好，我只提过一次你就记住了！下次我们来玩绕口令吧，看谁记得又快又准‐‐&rdo;

&ldo;你不是该去大厅见那个国师吗？&rdo;玩什么绕口令，客人还在等，耗在这里不太好吧？

&ldo;嗯，确实该去了。&rdo;他一脸失望地说，&ldo;本来还想今天一整天又可以和初雪一起玩的，没想到会出现不速之客‐‐不然我做个跟我一模一样的式神替我去见他，你觉得这主意怎么样，初雪？&rdo;他得意而算计地笑着，像只准备偷腥的可爱猫儿，让人即使想责备也忍不下心。

我推开他，凉凉地泼他冷水：&ldo;对方是国师吧？他会分不出真假吗？&rdo;

&ldo;……说得也是，那我们就去见见他吧！&rdo;他笑呵呵地说。

&ldo;我们？&rdo;我瞠目。为什么我也得去？

&ldo;那当然，说好了初雪要一直陪着我的呀！&rdo;

&ldo;是吗？&rdo;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冷笑，&ldo;在那之前，先把今早的十全大补汤喝掉吧！&rdo;

难得一日天晴，本可以闲闲待在伫雪院中看些杂书，却被皇甫炽硬拖着去了大厅。

无所事事，我只好打量客人来打发时间。

来访的国师是位温文俊雅的青年，一袭白衣，仙袂飘飘，翩翩风度不似凡人。这样的道骨仙风，我却在他眼中看见强烈而深沉的执念。

以他今时今日崇高的地位，应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不明白他还在寻求些什么，却隐约知道，那是再怎么渴求也得不到的东西，不然他的眼中不会有如此浓烈的寂寥。

稚雀说过，妄念一生，便是无尽悲苦。这世上有太多的东西可遇而不可求，比如爱情，比如缘分。众生万象，不过&ldo;缘&rdo;之一字，勘不破，便成痴。

如此说来，国师也是个痴人吧？

跟他一同前来的那位弟子，长得相当讨喜，性子也是同国师一样温文，却不失少年的活泼纯真。他是国师的义子，原来是个孤儿，被国师收养，承了他的姓‐‐这些，也是皇甫炽先前告诉我的。

我见那位弟子一直呆呆盯着我，便冲他一笑。他愣了愣，先是红了脸，然后回了我一笑。

皇甫炽和国师寒暄几句之后，似有长谈的打算。我望他一眼，心想着只怕待会儿又会无聊得睡着，他却若有所觉地转过头来。

&ldo;初雪，若实在觉得无聊，你就先回伫雪院去吧！&rdo;他笑望着我，语意甚是体贴，可不知怎的，我就是觉得他说得并不真心。

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我点头正要离去，那个小小的少年却忽然开口道：&ldo;义父，我可以跟他一起玩吗？&rdo;他盯着我问。

没想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我微微吃惊，国师只顿了下，便看向皇甫炽，笑道：&ldo;皇甫公子，请恕在下冒昧，可否请这位公子带犬儿到贵府四处看看，增长见闻？&rdo;

皇甫炽望他一眼，转头微笑问我：&ldo;初雪，你怎么说？&rdo;

&ldo;好。&rdo;我随口应道。反正回伫雪院也无事可做。

和那少年一起离开大厅，临走，我望见皇甫炽眼中的不悦，八成是见我不肯陪他而生闷气吧？真是小鬼一个！

袖子被轻轻扯了下，我低头看向身旁的少年：&ldo;……怎么了？&rdo;

他呆呆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然后眼神游离起来，腼腆说道：&ldo;我叫穆天渊，今年十二岁。你叫什么名字？&rdo;

&ldo;初雪。&rdo;

&ldo;初雪？很好听的名字！谁取的？&rdo;

&ldo;皇甫炽。&rdo;

他讶然看向我：&ldo;初雪是皇甫公子的侍从吧？直呼主人的名字没关系吗？&rdo;

&ldo;不，&rdo;我摇头，&ldo;我是他的朋友。&rdo;

&ldo;朋友？……真好，我也想要初雪这样的朋友！&rdo;他不无羡慕地说。

&ldo;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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