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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杨其修张张嘴，又闭上。

於棠看着他，&ldo;除非他亲口否认，但我不觉得他是个会向谁解释任何事的人。&rdo;

杨其修笑了笑，&ldo;你倒挺了解他。&rdo;

於棠不再继续，转身回了包厢。

话虽这么说，但杨其修的一番解释对她还是有影响的。

她不能全凭自己的怀疑就给事情定论，当然也不能因为杨其修的几句话，就推翻她所有疑虑。

她刚推开包厢的门，赶巧王总从里面出来，估计是绊了一跤，差一点儿一个猛子就扎她脚边，幸好他身后的老吴眼疾手快，拽了他一把。

於棠见王总面有猪肝色，有些不放心，&ldo;王总，您没事吧？&rdo;

王总舌头都喝麻了，叽叽咕咕地不知道说些什么，还一边摆摆手，眼看随时要栽下去，於棠伸手去扶他。

老吴说：&ldo;你先进去吧，我带王总去洗手间。&rdo;

於棠放开手，只是王总刚走出包厢两步，她忽闻一阵干呕声。

老吴估计是怕於棠又出来，撇下那位大老板一个人在那不大好，于是冲里边儿喊：&ldo;没事儿，我来处理！&rdo;

於棠干脆就不过去，关了门，转身就见整个屋子里，就张昀生一个人坐在桌边，她稍作犹豫，还是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

不管怎么样，该做的事还是得尽力。

王总都喝成那副德行了，她总不能冷眼旁观，什么恩恩怨怨先放到一边，正事要紧。

於棠给自己倒了一杯。

忽然听见他说：&ldo;你跟王老板的确适合共事。&rdo;

於棠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不好随便搭腔。

张昀生往烟灰缸里嗑掉烟灰：&ldo;酒是得喝，但喝到话都说不明白，有什么意思？酒桌上谈话为主，酒是助兴，舌头都捋不直，岂不是本末倒置？&rdo;

在张昀生跟前，於棠总有一种自己白活这么些年的感觉，眼下她一时也拿捏不准他的心思。

她在他跟前迟钝惯了，被他训斥也成习惯，干脆现在也不想再迂回，她说：&ldo;张总，您管理那么大的产业，肯定有旁人无法企及的过人之处，都说大人有大量……我们能不能公归公，私归私？&rdo;

张昀生指指茶壶，示意她倒茶，一边说：&ldo;生意人，讲利益的，你以为还在学堂上做学术交流？在这跟谁讲道理？&rdo;

於棠将茶杯简单清洗，给他倒了杯茶搁着。

&ldo;我只是觉得……&rdo;

&ldo;立场不同你不能各说各话，花点心思，摸清对方的诉求，才有可能实现价值交换。在商言商还不懂？画图把自己画成了书呆子。&rdo;他端起茶杯，呷了一口。

&ldo;生意场上的道理，张总比我懂。&rdo;她说。

张昀生没吱声。

於棠冷静下来，又想起王总那副烂醉如泥的模样，她只得厚着脸皮探探口风：&ldo;关于施工投标的事，希望您考虑一下……&rdo;

话说完她就知道自己心急了，免不了又被说一顿。

&ldo;对你讲这么多，一句没听进去。&rdo;张昀生想了想又说：&ldo;酒桌上忌谈公事，你喝酒的时候就挺好，一开口就不好看了。&rdo;

&ldo;我知道自己不会说话。&rdo;她面皮薄，被明敲明打训了一通，不能反驳，憋得满腹委屈，情绪一旦波动，总是在脸上明摆着。

张昀生见她脸颊和鼻尖皆是晕染的红，他忍不住稍缓语气，&ldo;长气性了，说你两句还不乐意。&rdo;

她收拾起情绪，脸还是红。

他又低声说：&ldo;女人对付男人的办法多了，哭是最没用的一种。&rdo;

於棠听得耳根痒痒，满不自在，&ldo;我没有这样想。&rdo;

他一声轻笑，似乎漫不经心，又似乎意味甚昧，乱她方寸。

没多久，杨其修和老吴一起架着王总回来，&ldo;半路碰见王总，搭了把手，王总，今天就到这里算了，您早点回去休息。&rdo;

王总本想说还能继续，但看见张昀生抬手瞧腕表，只得作罢，&ldo;想必张总还有其他事，那咱们改日再约。&rdo;

出来以后，两拨人分别上自己的车。

今晚张昀生是没碰多少酒的，整个人还很清醒，林伯问是直接回家，还是另择去处，张昀生沉默半天，吩咐回家。

而於棠那边，王总亟不可待地要了解张昀生的态度，於棠不能十分确定张昀生的意思，但他那些话，是不是表示这个项目，他们还有机会？

王总只得沉住气，&ldo;做生意不能着急，一顿饭就能拿下，那张本的生意也太好做了，小於啊，你再努努力，我看张总很愿意和你聊，你出马的话，咱们的胜算还是很大的。&rdo;

於棠一直以为过了今晚这件事就任其听天由命了，没想到王总这人主张的是事在人为，更没想到王总会直接把任务丢给她。

她慌了神，问：&ldo;还要怎么做？&rdo;

王总说：&ldo;这个你自己看着办，有什么需要就跟公司申请，只要是为了工作，公司方面尽力满足你的要求。&rdo;

於棠并不是完全不知道怎么做，她只是本能地抗拒思考和张昀生相关的事情。

晚上，於棠躺在床上，颠来倒去地琢磨张昀生今晚跟她说过的话：摸清对方的诉求，才有可能实现价值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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