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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大明商行 寇可往我亦可往（第1页）

朱文正苦苦思索，如何解决瓦剌袭扰问题，他的手指划过《史记·卫将军骠骑列传》。

书上的"骠骑将军率精骑万人，出陇西，过焉支山千余里，杀折兰王，斩卢胡王，收休屠王祭天金人"几行字被朱砂圈得通红。

烛花爆响时，他忽然想起在濠州听老军户讲古：霍去病的骑兵不带粮草，全靠抢掠匈奴的牛羊为食。

"来人！"朱文正猛然站起，竹简上的墨迹蹭在衣甲上，"把漠北地图、战马牧养图、各部落草场分布图全搬来！"

朱文正猛地抬头，福至心灵，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好似在混沌中抓住了希望的线头。

“传令！让蓝玉明日午时对终南山发起佯攻，动静要大，务必把万胜的主力吸引到山前！我会派内应配合，活捉万胜。”

朱文正传令给‘蛛网’密谍，按计划行事，务必在今夜万胜熟睡时，将他生擒，后日带到大都督行辕。

万胜的匪寨，在夜色中犹如一头蛰伏的巨兽。万胜刚结束一天的防备巡查，满身疲惫地回到营帐。

他随手把沉重的铠甲丢在一旁，简单擦了擦脸上的尘土，便倒在榻上沉沉睡去。连日应对明军的压力，让他难得陷入深眠。

此时，匪寨的阴影里，几个黑影悄然潜行。他们像鬼魅般避开巡逻守卫，蹑手蹑脚靠近万胜的营帐。

几人迅速闪身进入营帐，万胜还在熟睡，丝毫未察觉危险降临，他们用浸了麻药的手帕捂住万胜口鼻。万胜在睡梦中挣扎几下，很快没了动静。

密谍们迅速用绳索将万胜捆得结结实实，抬出营帐，沿着一条隐秘小路离开匪寨。

两日后，大都督行辕。万胜从昏迷中缓缓转醒，发现自己置身陌生营帐，手脚被粗粝绳索紧紧束缚。

他愤怒挣扎，绳索深深勒进皮肉，勒出一道道血痕。

这时，帐帘被人猛地掀开，刺眼的光线让他下意识眯起眼，待看清来人是朱文正，眼中瞬间喷出怒火，大声吼道：“有种就当面锣对面鼓，一刀一枪拼个你死我活，你踏马用这些见不得人的手段，算什么本事！”

朱文正不怒反笑，神色从容，缓缓说道：“万胜，战争本就无所不用其极，如今你已被擒，不如归降于我，我必不会亏待你。”

万胜却啐了一口，啐出的唾沫带着血丝，坚决道：“休想，我万胜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朱文正见他如此强硬，眉头微蹙，沉思片刻后，命人将明玉珍之子明升带了进来。

万胜看到昔日少主，眼眶瞬间红透，眼中涌起泪花，扑通一声跪下，膝盖砸在地上发出沉闷声响，痛哭流涕：“少主，是我无能，没能守护好大夏。”

明升快步走上前，双手扶起万胜，声音哽咽：“万将军，大夏已亡，如今我在大都督帐下当差，你也归降大明吧，也可保得将士们的性命。”

万胜听后，却只是摇头，发丝凌乱，说道：“少主，我不能降。你父亲的死，李思齐乃罪魁祸首，我还未报此深仇，怎可投降？若要我降，只有一个条件，就是李思齐的脑袋。”

朱文正拍拍手，蓝玉押解着李思齐来到万胜面前，看到万胜他面如死灰。

“把李右丞交给万将军处置！”

听闻这话，李思齐不止面如死灰，心更如死灰，仰天咆哮。

“朱文正！你个王八蛋！我为大明献上陕西，为大明立下汗马功劳！汗马功劳啊！”

万胜露出森森白牙，跪倒在地，向朱文正叩首道：“自今日起，万胜这条命就是大都督的了！”

“好了，该说正事了！”

李思齐被带下去，万胜也被解开了束缚。

"诸位，"朱文正的拳头砸在铺满羊皮地图的帅案上，惊飞了案角镇纸的鎏金狮子，"相信诸位都听说了吧，瓦剌浩海达裕率军到绥德卫打草谷，无数边境村庄被洗劫一空。"

众将怒从心头起，知道此次聚将，必定是要反击了。

“本都督决定建立大明商行，彻底解决瓦剌这一隐患。”

郭英笑道："大都督是要咱们解甲从商？和瓦剌互市以换取边境安宁？"话虽带笑，目光却扫过朱文正腰间未卸的玄铁剑——那是朱元璋亲赐的"定北"，剑鞘中的寒刃沾着无数鞑子贵族的血。”

朱文正突然掀开帅案上的黄绫，露出下面画满红圈的漠北地图："看见这些红点了吗？这里是瓦剌鞑子的聚居区，牛羊成群，皮毛如山！大家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寇可往，我亦可往！"

薛显的豹眼骤然发亮："大都督是说，学鞑子打草谷？"

朱文正站在帅案前，手中令箭敲击着漠北沙盘，十二根代表骑兵队的红旗如毒刺般扎在瓦剌各部落的冬牧场位置。

"每队千人，分作三十路。"他的目光扫过帐中将领，"不占点，不恋战，专烧牧草、抢幼畜、毁水井。记住——"令箭重重划过克鲁伦河，"要让瓦剌人冬天没草喂马，春天没羔接档，夏天没水放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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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文英笑道："大都督这是要学咱淮西的蜂农，让马蜂蛰得鞑子不得安生？"

"正是蜂群战术！"朱文正掀开沙盘上的牛皮纸，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袭击路线，"每队每日奔袭二百里，见小部落就抢，见大部落就烧，打完就跑。瓦剌人聚兵来追，咱化整为零；他们分散放牧，咱集零为整。"

他指向地图西北角，"尤其要盯着斡难河、土拉河的草场，那是瓦剌的命脉。"

郭英皱眉："可商队深入草原，后勤如何保障？"

"咱不要后勤。"朱文正从袖中抖出一叠盖着大都督府大印的文牒，"每队商队自备三月干粮，抢到的牛羊充作补给，抢到的战马，三成送长安，三成充军资，剩下的——"他目光扫过诸将，"按军功分润。"

帐中寂静。郭英忽然伸手按住朱文正划地图的手："大都督，此事若让御史台知道，必参你私设牙行，祸乱边政。"

朱文正突然笑了，从靴筒里抽出朱元璋的密旨："陛下说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准予本都督便宜从事。"

他望向帐外随风翻卷的"明"字大旗，"诸位难道忘了，瓦剌人南下抢了咱边境五庄？现在咱去抢他们的草场，抢他们的牛羊，不过是把咱汉人的东西拿回来——"

把自家东西拿回来，怎么能叫抢呢？

朱文正抽出十二道金牌，"每队配二十辆双轮轻车，装桐油、硫磺、火铳弹。遇着毡帐就烧，遇着畜群就赶——但记住，只杀青壮，留老弱。"

他目光森冷，"让活下来的牧民去传信，让整个草原知道，汉人骑兵的马刀比冬天的狼还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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