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仙儿柔声道:&ldo;随便你怎么说,我都知道你绝不是这样的人。&rdo;
李寻欢道:&ldo;你知道我是怎么样的人?&rdo;
林仙儿道:&ldo;我当然知道,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听说过你的事了,所以当我知道这就是你以前住的地方时,我兴奋得简直没法子睡觉。&rdo;
她轻盈地转了个身,道:&ldo;你看,这屋子里所有的东西,是不是全都和你十年前离开这里时一样?就连你藏在书架里的那瓶酒,我都没有动过,你可知道这是为了什么?&rdo;
李寻欢只是冷冷地望着她。
林仙儿笑了笑,道:&ldo;你当然不会知道,但我却可以告诉你,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感觉到这是你住的地方,有时我甚至觉得你还在这屋子里,坐在这椅子上,静静地看着我,轻轻地陪着我说话。&rdo;
她眼波渐渐蒙赤,低语着道:&ldo;有时我半夜醒来,总觉得你仿佛就
睡在我身旁,那床上、枕头上,还留着你的气息!&rdo;
李寻欢忽然一笑,道:&ldo;除了我之外,只怕还有别的人吧?&rdo;
林仙儿咬丁咬嘴唇,道:&ldo;你以为这屋子还有别人进来过?&rdo;
李寻欢淡淡道:&ldo;这地方已经属于你,你让谁进来都无妨。&rdo;
林仙儿道:&ldo;你以为游龙生、丘独这些人一定进来过,是吗?&rdo;
她眼圈似已红了,道:&ldo;告诉你,我从来也没有让他们走进过这道门,所以他们只有等在梅林中,我若肯让他们进来,丘独和秦重也许就不会死了。&rdo;
李寻欢皱眉道:&ldo;既是如此,你为何不让他们进来?&rdo;
林仙儿咬着嘴唇道:&ldo;只因为这是你的地方,我要……要替你保留着,绝不能让别的男人进来,破坏你留下来的……的……&rdo;
她似乎不知怎么说了。
李寻欢微微一笑,替她接下去,道:&ldo;味道?&rdo;
林仙儿的脸红了,垂首道:&ldo;我的意思,你明白了么?&rdo;
李寻欢笑道:&ldo;但我却直到现在才知道我身上是有味道的……是什么味道?是香?还是臭?&rdo;
林仙儿的头垂得更低,道:&ldo;我对你说了这些话,并不是为了要你耻笑我的。&rdo;
李寻欢道:&ldo;你是为了什么?&rdo;
林仙儿道:&ldo;我的意思你还不知道?&rdo;
李寻欢又笑了,道:&ldo;如此说来,用不着别人拉拢,我也很有希望了。&rdo;
林仙儿道:&ldo;若不是我早已……早已对你……那天我怎么会对你……&rdo;
虽然每句话她都只说了一半,但有时话只说一半,比全说出来还要有效得多,也有趣得多。
李寻欢悠然笑道:&ldo;原来你那天只是为了喜欢我而那样做的,我还当你是为了金丝甲哩。&rdo;
林仙儿道:&ldo;我……我当然也是为了金丝甲,但对象若不是你,我怎么肯……怎么肯……&rdo;
李寻欢笑道:&ldo;原来你那样做是一举两得。&rdo;
林仙儿道:&ldo;你一定还在奇怪,我为什么那么想要金丝甲?&rdo;
李寻欢道:&ldo;我实在有点奇怪。&rdo;
林仙儿道:&ldo;那只因我想亲手杀死梅花盗!&rdo;
李寻欢道:&ldo;哦?&rdo;
林仙儿道:&ldo;你总该知道,无论谁杀死梅花盗,我都要嫁给他,这活虽是我自己说的,可是其中也有很多苦衷。&rdo;
李寻欢笑道:&ldo;你要亲手杀死梅花盗难道是为了要你自己嫁给你自己么?&rdo;
林仙儿道:&ldo;我这样做,只是为了我不愿嫁人,所以我若自己杀死梅花盗,就用不着嫁给别人了。&rdo;
她忽然抬头凝注着李寻欢,幽幽道:&ldo;只因天下的男人,没有一个是我看得上眼的。&rdo;
李寻欢目光也在凝注着她,道:&ldo;我呢?&rdo;
林仙儿红着脸抿嘴一笑,道:&ldo;你自然是例外。&rdo;
李寻欢道:&ldo;为什么?&rdo;
林仙儿柔声道:&ldo;因为你和别的男人都不同,那些人就像狗一样,无论我怎样对他们,他们还是要死缠着我,只有你……&rdo;
李寻欢淡淡一笑,道:&ldo;那么你为何不将金丝甲留在我这里,等我杀死了梅花盗,你再嫁给我,这样岂非也一举两得么?&rdo;
林仙儿似乎怔了征,但瞬即嫣笑道:&ldo;这实在是好主意,我为何没有想起来?&rdo;
李寻欢目光闪动,微笑着道:&ldo;这么好的主意,除了我之外,还有淮能想得出?&rdo;
林仙儿似乎听不出他话中的讥诮之意,紧紧握住了他的手,道:&ldo;我知道梅花盗这两天一定会来的,明天我就在这里等着他。&rdo;
李寻欢道:&ldo;你要我明天也到这里来,是么?&rdo;
林仙儿道:&ldo;你以我为饵,将他引来,反正金丝甲在你身上,你纵然制不住他,他无论如何也伤不了你的,你若制住了他……&rdo;
她又红着脸垂下头,那双销魂的眼睛仍在悄悄瞟着李寻欢,她嘴里没有说出来的话,已用眼睛说了出来。
李寻欢眼睛里也在闪着光,笑道:&ldo;好,明夜我一定来,我若不来,就是呆子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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