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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不跳就滚远点别在这碍眼（第1页）

“他们污染了这里的气场。”药无尘眉头紧锁，一脸的嫌弃。他正处于“美学丹药”的研发关键期，追求的是极致的纯粹与宁静。山外那群人，在他看来，简直就是一群制造“艺术噪音”的乌合之众。

“太吵了。”李剑心的评价言简意赅。她每日练剑，追求的是心与剑的绝对宁静，现在山外那些靡靡之音和高谈阔论，像无数只苍蝇在她耳边嗡嗡作响。

秦无涯沉默不语，但他紧握的拳头表明，他很想出去把那个用肌肉摆出“思想者”造型的壮汉，一拳打回他本来的样子。

“根据我的数据分析，”魅影的电子眼闪烁着，“目前宗门外聚集的‘艺术领域’修士已达三千七百余人，涵盖了仙界已知的三十一种主流艺术门类和一百零四种小众流派。他们的存在，正在形成一种独特的‘文化场域’，虽然无害，但长期以往会干扰我宗‘清净无为’的核心氛围。”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商业嗅觉已经刻入灵魂的金闪闪眼中忽然闪过一道精光。

“等等……我好像想到了！”他猛地一拍大腿，脸上的肥肉兴奋地颤抖着，“危机，危机，危中有机啊！他们为什么来？他们是来‘朝圣’的！既然是朝圣，那就要有朝圣的规矩！我们为什么不把这场混乱，变成一场盛大的，可控的，而且能赚钱的活动呢？”

他越说越兴奋，仿佛看到了一座座仙晶大山在向他招手。

“我们可以举办一场‘逍遥宗首届万界艺术品鉴大会’！设下门槛，收取门票！想要参加？可以，先交一万上品仙晶的‘艺术诚意金’！想在山外观摩？行，每天一百仙晶的‘道韵观摩费’！我们还可以出售官方授权的纪念品，比如‘师尊悟道崖同款青石’、‘师尊垂钓池同款泉水’，限量发售！”

药无尘听得嘴角抽搐：“这是不是太市侩了？有辱师尊的清雅。”

“师兄此言差矣！”金闪闪立刻反驳，“这叫‘以俗养雅’！没有足够的资源，我们拿什么来维护和升级宗门的‘美学环境’？难道让师尊他老人家，以后都住在普普通通的仙宫里吗？不！我们要用全仙界最好的材料，把这里打造成独一无二的，连仙帝看了都要自惭形秽的艺术神殿！这，才是对师尊最大的孝敬！”

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竟让众人无法反驳。

就在他们激烈讨论如何将“粉丝经济”做大做强时，谁也没有注意到，通天崖上，他们的师尊林逍也正面临着一个“艺术”上的难题。

后山的鱼塘边，林逍正一脸的生无可恋。

他前几天闲着无聊，用一根柳条编了个小圈，想训练一下鱼塘里那条看起来最肥，也最蠢的七彩锦鲤，让它表演一个“鲤鱼跳龙门”。

然而，这鱼的智商显然不在线。

他把鱼食放在圈的另一边，它就绕着圈游过去吃。他把圈堵在它面前，它就扭头游开。无论林逍如何循循善诱，威逼利诱，这条鱼就是不开窍，死活不肯跳。

“废物！简直是鱼中之耻！”林逍气得直跺脚，“一点艺术细胞都没有！跳一下会死吗？姿态优美一点，有点追求好不好！”

他越想越气，随手捡起脚边一颗光滑的小石子，对着那条蠢鱼的方向，没好气地扔了过去。

“不跳就滚远点，别在这碍眼！”

石子没有砸中鱼，而是“噗通”一声，落入了平静的鱼塘。

就在石子入水的瞬间，一圈完美的，无法用任何语言形容的涟漪，从落点处荡漾开来。

这涟漪不仅仅是水波。

它似乎引动了某种天地间至高的韵律。涟漪扩散，仿佛不是在水中，而是在时空之中，在法则之海中。

山门外，那位抚琴的白衣琴修，正弹到他呕心沥血数十年创作的得意之曲《九天仙音》的最高潮。突然，他所有的琴音戛然而止。

他听到了。

在万籁俱寂之中，他听到了一个“声音”。

那不是真正的声音，而是道的和鸣。它源自那圈涟漪，简单，纯粹，却蕴含了从起始到终结，从繁华到寂灭的一切至理。

与这个“声音”相比，他引以为傲的《九天仙音》，是何等的驳杂，何等的聒噪，何等的……不堪入耳。

“我的琴……是错的……”琴修呆呆地看着自己相伴了数万年的古琴，眼中流下两行清泪。

“真正的天籁，不是弹出来的，是‘在’那里的！我错了，我从一开始就错了！”

“咔嚓！”

他猛地举起古琴，狠狠地砸在了地上。这张由万年梧桐木心炼制而成的准仙器当场四分五裂。

这位在仙界音乐领域享有盛名的“天音居士”，竟当众，砸琴绝艺！

这一幕，让周围所有艺术家都惊呆了。

紧接着，那圈涟漪的道韵如同无形的春风拂过了每一个人。

那个雕塑家看着自己面前的陨铁，忽然嚎啕大哭：“鬼斧神工？狗屁！真正的神工，是天然！是它本来的样子！我竟妄图用我这双凡手去玷污它！”

那群诗人，停止了争论，一个个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们之前吟诵的那些华丽诗篇，在这一刻显得如此的苍白无力，矫揉造作。

“大道至简……大道至简啊！”

砸琴的，扔笔的，撕画的……一时间，逍遥仙宫外，上演了一场大型的，集体性的艺术顿悟与自我否定的奇观。

所有人都朝着逍遥仙宫的方向，深深地，虔诚地鞠了一躬。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们知道，他们刚刚接受了一场来自圣地的无上点化。

地底中枢，刚刚制定好“艺术品鉴大会收费标准”的金闪闪等人，看着光幕上这诡异而又神圣的一幕，集体石化了。

“师……师尊他……又出手了？”药无尘的声音在颤抖。

“他知道我们遇到了麻烦……所以，他用这种方式，为我们解决了。”秦无涯的声音无比艰涩，心中充满了震撼与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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