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已抖得站不住,颤巍巍道:侍卫司呢?皇上不是说,只要侍卫司在,定能保宫中不失吗?
还说侍卫司,今日射箭的不是侍卫司?险些惊了御驾的不是侍卫司?
立时有另一人忍不住,出言反驳:那高大人何等神气!不是天天自吹远胜端王,如今怎么样?还不是叫流矢一刮就没了命!
正是,今日不过虚惊一场,侍卫司都乱成了什么样子?
又有人附和道:若是来日――
洪公公静听着,不轻不重咳了一声。
一群人察觉失态,立时噤声,牢牢闭严了嘴。
皇上吩咐,自有皇上的用意。
洪公公重新垂下视线:你我侍奉宫中,无非该做什么便做什么,不可妄议。
自然不敢妄议。其中一人咬了咬牙,只是侍卫司这般靠不住,纵然禁军八万,又如何安心?
对了。另一人忽然想起,公公,当年那场宫变,最后是靠谁平定的?可否叫他出山
他兴冲冲说到一半,看着洪公公神色,愣了愣,忽然醒悟,怔忡着停住话头。
几个内侍入宫再晚,当年那场惊动朝野的风波,也绝无可能没听说过。
如今朝堂混乱,禁军统领位置空悬,当年禁军虎符却仍有归处。
还能亲率禁军驰援救驾、力挽狂澜的人,如今都死的死、走的走,早已不在朝中了。
也未必。
一人定了定神,低声道:我去接开封尹卫大人时,走在路上便听人说,琰王爷极有端王遗风。
正是!另一人兴冲冲道,我也听见了。好多人议论,说原来琰王殿下全然不似传言那般,这几日带着殿前司进退有度威风凛凛,连盗贼泼汉都不敢出来了。
那人有些赧然,咳了咳,压低声音道:也不知流言究竟怎么出来的。我当初都险些信了,还以为琰王专吃小孩,杀人如麻
内侍在宫中,日日听着琰王凶恶传言。今日出宫奉命接朝臣,才知不过些许日子过去,琰王在民间风评竟已扭转大半。
往常汴梁每到年节,素来有狂欢风俗,热闹虽热闹,却也每每有人趁乱生事,叫寻常店家百姓苦不堪言。
这些人都是撒泼惯了的泼皮无赖,趁机胡混厮闹,事后却又拿醉后失态搪塞过去。开封尹秉公执法,也拿这些钻律法空子的混混束手无策,只能叱责罚银了事。
偏偏今年有了殿前司雷厉风行,铁面无情震慑之下,虽然逼疯了一个开封尹,街头坊间却清净了不止一层。
百姓亲身感怀,便已对琰王颇有改观。加上平日里侍卫司巡城时,常有欺压百姓、乱砸摊位的,如今白日巡城转交殿前司,再无这般乱象,各安其所,反倒井然有序了不少。
一群内侍说起琰王,再念及宫中情形,心中便安定了许多。低声议论着,竟不由惦念起了昔日有端王执掌的禁军与殿前司。
洪公公立了一阵,待金吾卫巡逻到近前,才又不轻不重咳了一声。
几个内侍垂手闭嘴,鼻观口口观心静默立着,规规矩矩侍奉回了廊下。
洪公公同为首的金吾卫见过礼,出了文德殿,在宫中慢慢巡过一圈,提了一碗宁神静心的上好汤药,悄悄入了琰王歇下的偏殿。
-
偏殿清净,不见人声。
侍奉的宦官得了吩咐,不敢轻易来打扰,偏殿内空荡安静,只在桌上点了一支飘摇短烛。
萧朔并未解下盔甲,和衣靠在榻前。
听见殿门响动,他便已抬头看过去,见是洪公公进来,又阖了眼。
洪公公一怔,放下药快步过去:殿下又头疼了?
无事。萧朔道,劳烦您了。
洪公公不放心,还要再细问,近了萧朔身前,心中才倏而一沉:皇上竟还用了降真香?!
洪公公不安道:宫中如何竟还有这东西?当年分明已弃用了,先皇后也叫将剩下的尽数焚毁掩埋
不算什么降真香。
萧朔道:安息香混了些草乌与蓖麻子,加曼陀罗,勉强凑出些效用罢了。
洪公公皱紧了眉,又细看了看萧朔脸色。
殿外传言,高继勋所以毙命,是失了神志,竟要劈杀萧朔,反倒阴差阳错受了窗外流矢,罪有应得。
洪公公原本还多少有所疑虑,想不通高继勋好歹也统领侍卫司多年,如何一激再激便失了神志,此时终于想通:殿下察觉了?纵然是仿制的香,也定然凶险得很,殿下竟能撑得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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