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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ldo;可以吗?笑然哥?&rdo;张鑫比尹笑然要矮一头，这时候抬眼说话的样子，无辜又可怜。

&ldo;来吧‐‐&rdo;尹笑然放弃挣扎。&ldo;今晚最后一顿饭了，知道吗?&rdo;

&ldo;谢谢哥!&rdo;张鑫太像个孩子了，得了最后一顿饭，竟然也能蹦蹦跶跶地庆祝。他也确实是个孩子。刚刚二十岁的年纪，在尹笑然这里，青涩地一尘不染。

一顿饭，算是尹笑然免费送给这个孩子的一堂告别课。

可张鑫这一路蹦跶，竟然扭头往门外跑去。

&ldo;你去哪儿啊?&rdo;

&ldo;您先排练，我马上就回来了哥!&rdo;

尹笑然一进剧场，立刻抱拳求饶。&ldo;一会儿进来的那个男孩就是我普通朋友，各位大佬千万别乱说话!&rdo;

舞美：&ldo;男孩儿?我们尹哥果然厉害，到处俘获小鲜肉!&rdo;

&ldo;没发展潜力的普通朋友吗?&rdo;女主演笑嘻嘻地问。

尹笑然：&ldo;真没潜力，千万别多想!&rdo;

《恰逢》这部话剧台前幕后都合得来，说话开玩笑也没太多拘束。但尹笑然已经先前澄清了，剧组的人也不会乱吆喝、凑热闹。但张鑫进来的时候，大家还是忍不住互相使了使眼色，满是笑意。

张鑫手里提着好几个袋子，里面吃的喝的，满满当当。

&ldo;我来看你们排练，打扰了!还请大家多多照顾笑然哥&rdo;

张鑫买了二十杯蜂蜜柚子茶，一边鞠躬一边拿给演员和工作人员。他以为蜂蜜柚子降火润嗓，但这种外面卖的饮料还是太甜了。一心想做好事的小朋友，好事就是做不到点子上，还挺可怜的。

&ldo;笑然哥，可真有福气啊!&rdo;导演拿着柚子茶，吃着开心果，不住地对眼前颇有礼数的小孩儿点头。

尹笑然没想到这孩子刚才出去是给同事买东西去了。虽然张鑫是替他攒人情，但这场面还是让人不舒服。

&ldo;破费了，晚饭我请!&rdo;尹笑然对张鑫说。

&ldo;没事儿!&rdo;张鑫挠了挠头，从兜里掏出一个烤红薯递给尹笑然。&ldo;我好像还没为哥做过什么呢，我得把握这最后一次机会。&rdo;

晚饭两人去吃了椰子鸡，暖暖和和的，好说话。

张鑫没像尹笑然想的那样和他说什么要在一起的话，反而是聊一些日常琐事。寝室室友追上了哪个女孩，学院教授讲课闹了怎样的笑话，最近又吃到了什么好吃的店，喝到什么好喝的酒……也算难得，这次竟然是二人短暂相处以来最舒服的一次。

但尹笑然也察觉出来这顿饭张鑫是拖着时间吃的。

椰子鸡吃完了，又加了许多菜，上了煲仔饭，椰子都被张鑫喝了两个。

&ldo;你别吃撑了，我请客也用不着这样吧?&rdo;尹笑然开玩笑地说。

&ldo;不撑。我就是觉得和您吃饭，饭都香了许多。&rdo;张鑫抱着椰子，打了个嗝。

可一顿饭，拖拖拉拉又能拖多久呢?总有吃完的时候，有些话也总要说。

12月的北方，冷得不容置疑，但尹笑然穿得不多，全凭兜里两个暖宝宝取暖。和斯文败类见面那天，送出两个暖手宝也是灵机一动，天助他也。

两个人从商场出来，尹笑然没急着说要走，他知道张鑫的告别还没结束。

冬季就是这样，一道门隔绝商场的温暖与明亮。室外，萧飒的寒冷阻挡着甜蜜的爱人。所有人都迫不及待地走入热闹的人群，把昏黄的路灯和安静的街道留给更需要的人。

张鑫埋头走着，耳朵冻得通红。

&ldo;哥‐‐&rdo;一场告别终于开场，剧情反转的机会渺茫。张鑫搓了搓手，在渺茫的开场里还是说了句：&ldo;我喜欢你。&rdo;

&ldo;我还有什么能做的，让你和我在一起?&rdo;

尹笑然想说我不喜欢你，你怎么做我都不会喜欢你。但他手里攥着暖宝宝，侧头看着身边的少年，却不忍心说出口。

&ldo;鑫子‐‐&rdo;尹笑然的语气里带着些无奈的叹息，话一出口，就被张鑫打断了。

&ldo;半年前，在杜松子的品酒会上，看见您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哥了。我从来没喜欢过男人，我到现在都搞不清，我究竟是双，还是因为我看见的只是你。这个世界上，我也只喜欢你。&rdo;

尹笑然的步子放缓了一些。二十八岁的年纪，他情话说了不少也听了不少，但少年如此诚恳的心事，他是第一次听。这么想来也是可惜，他总觉得自己在情场里潇洒出入，却从不曾静下心来感受细若游丝而坚韧的爱意。

他是个爱浪里的弄潮儿，只寻求快感，却从未潜入汹涌外表下平静的大海。

&ldo;我的第一次‐‐&rdo;张鑫顿了顿：&ldo;是你给的。&rdo;

尹笑然刚有些感动，听到这里又觉得天雷滚滚，尴尬地想扭头就走。

&ldo;哥，你听我说完，我不是让您负责。那时候我不清楚，我以为您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是因为我做的不好，嫌我没经验。&rdo;

尹笑然：&ldo;不是。&rdo;

张鑫：&ldo;后来我慢慢明白了，只是因为您不喜欢我，我没法让您快乐。&rdo;

尹笑然：&ldo;我们不合适。&rdo;

张鑫继续说：&ldo;今天我在剧场看您彩排，这是我第一次看见舞台上的你，演戏的你。我突然明白我的爱，是因为想成为您这样的人。您太耀眼了，不顾一切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活成自己想活的样子，我羡慕。&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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