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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李斯的偶遇（第1页）

华阳的“慰问”风波刚过，章台宫又迎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访客——新晋客卿，李斯。

李斯手持一卷竹简（还没习惯用纸），奉嬴政之命，来章台宫“请教”关于郑国渠沿线几个县份的户籍、田亩数据（这些数据之前为方便水利规划，备份了一份在章台宫）。理由很充分，他要为秦王分析赋税潜力，制定下一步国策。

阎乐面无表情地引着李斯往后殿资料室走。路过中庭时，李斯的目光被旁边敞开的偏殿门吸引。只见里面：

*几个工匠围着巨大的雕版，满头大汗地争论着线条走向。

*一个墨者（相里勤）正将一盆冒着诡异绿泡的液体倒进纸浆槽。

*桌上堆满了各种奇形怪状、颜色各异的“纸片”，有的印着歪扭图案，有的带着荧光…

*而他们的核心人物——当朝太后李薇，正毫无形象地瘫坐在一张堆满“废纸”的矮榻上，左手拿着咬了一半的胡饼，右手无意识地揪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眼神放空，嘴里念念有词：“…防伪…水印…金线…成本…死定了死定了…”

李斯：“……”这和他想象中那位能提出“工费兑票”惊世构想、甚至敢在朝堂上“截胡”自己的太后娘娘，差距有点大。这分明是个被“KPI”逼疯的、生无可恋的咸鱼啊！

李薇也看到了李斯，四目相对，空气有点凝固。李薇嘴里叼着的半块胡饼，“啪嗒”一声掉在了衣襟上。

“咳咳…李客卿？”李薇手忙脚乱地拍掉饼渣，试图挽回一点形象（虽然没什么可挽回的）。

“臣李斯，奉王命前来调阅郑国渠相关户籍田册，惊扰太后，臣死罪。”李斯迅速低头行礼，眼观鼻鼻观心。

“哦…户籍田册啊…在那边资料室，阎乐，带李客卿去拿。”李薇有气无力地挥手。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纸钞”，对李斯这个未来大佬也提不起劲了。

李斯应是，正要跟着阎乐离开，却听李薇幽幽地叹了口气，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抱怨：“唉…李客卿啊，你说…这钱，它怎么就这么难‘印’呢？比写十篇《谏逐客书》还难！”

李斯脚步一顿，心中一动。他回头，看到李薇那生无可恋的表情，再联想到嬴政对此事的重视，以及自己初入秦庭的微妙处境。一个念头闪过：或许…这是个机会？一个向太后（以及她背后的王上）展示自己“有用”的机会？

“太后…”李斯斟酌着开口，“臣于稷下游学之时，曾见齐国大商行用于异地兑付的‘飞钱’票据，其上便有特殊印记及密押之法，以防假冒。其法虽不及太后构想之宏大，然于防伪一道，或可…借鉴一二？”他抛出了一个诱饵。

李薇原本放空的眼神瞬间聚焦，如同饿了三天的咸鱼看到了虾米！她猛地坐直身体：“飞钱？密押？快！细说！相里勤！公输老头！都过来听听！李客卿有大智慧！”她几乎是扑过来，把李斯拉到桌子旁，塞给他一支笔（蘸墨的）和一张纸：“画！写！快！只要能解决防伪，哀家给你记头功！让王上给你加俸禄！不，哀家请你吃炙鹿肉！管饱！”

李斯看着瞬间满血复活、眼神灼灼盯着自己的太后，再看看周围一圈虎视眈眈的工匠墨者，额头冒出一滴冷汗。他好像…不小心把自己卷进了一个更麻烦的旋涡？但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被迫营业的咸鱼太后，终于抓到了一个看起来靠谱的“壮丁”！李斯能怎么办呢？为了炙鹿肉（划掉），为了仕途，只能被迫一起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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