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她腕间输液管里缓慢滴落的药水,后颈突然泛起细密冷汗——昨夜系统又发出警告,白月光林知夏即将按原剧情登场,而此刻苏晚晚还在昏迷,正是阴谋滋生的绝佳时机。
手机在掌心震动,助理发来消息:“陆总,林小姐带着鸡汤来医院了,已经到楼下。”我捏碎手中的咖啡杯,瓷片划破掌心也浑然不觉。冲进卫生间用冷水拍脸,镜中人眼底猩红,倒真像极了原着里偏执的陆沉舟。扯下领带缠在伤口止血,转身时正撞见苏晚晚倚在门框上,病号服松垮地挂在肩头,锁骨处还留着昨夜被我攥出的红痕。
“你受伤了?”她目光落在我渗血的掌心,语气比想象中柔软。我鬼使神差地藏起手,喉结滚动:“不用你管。”话出口就后悔,看着她瞬间黯淡的眼神,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检测到宿主伤害女主情感,惩罚机制即将启动。】
尖锐刺痛突然贯穿太阳穴,我踉跄着扶住洗手台。朦胧间听见苏晚晚急促的脚步声,薰衣草香混着消毒水味扑面而来。她温热的手指按住我发颤的手腕,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陆沉舟,你别吓我……”疼痛在她触碰的瞬间消退,我抬眼撞进她泛红的眼眶,心跳漏了半拍。
电梯叮咚声突兀响起,林知夏娇俏的声音顺着走廊飘来:“沉舟哥哥~”苏晚晚猛地后退,苍白的脸上血色尽褪。我几乎是本能地扣住她手腕,将人拽进怀里。林知夏踩着十厘米高跟鞋转过拐角,看到我们交叠的身影时,精心描绘的柳叶眉狠狠抽搐。
“晚晚姐姐也在啊?”她晃了晃保温桶,眼角含泪,“我炖了乌鸡汤,听说对胃出血最补了。”说着就要往苏晚晚手里塞,我长臂一伸挡在中间,指尖擦过林知夏惊愕的脸:“不必了,医生说她现在只能吃流食。”
苏晚晚在我怀里僵硬如石,突然轻笑出声:“沉舟,你什么时候这么体贴了?”她仰起头,眼尾泛红却带着挑衅,“当着知夏妹妹的面,不如再表演一次‘联姻工具’的经典台词?”我心口钝痛,想起原着里苏晚晚在庆功宴上被当众羞辱的场景。
“够了。”我收紧手臂将她圈在怀中,转向林知夏时语气冷得能结冰,“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现在晚晚身边。”林知夏踉跄后退,保温桶“咚”地砸在地上,乌鸡汤溅在苏晚晚裙摆。她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鲜血。
“晚晚!”我抱起人冲向急救室,身后传来林知夏尖锐的尖叫。手术灯亮起前的瞬间,苏晚晚虚弱地抓住我衣领:“别让她……碰孩子……”我浑身血液凝固,原来她早就知道我发现了孕检单。
手术室的红灯刺得人眼睛生疼。我攥着被血染红的衣角在走廊来回踱步,手机不断弹出董事会催促的消息。林知夏不知何时去而复返,怯生生递来创可贴:“沉舟哥哥,你的手……”我一巴掌挥开,她跌坐在长椅上,珍珠耳钉应声而落。
“陆总,夫人是药物性胃出血引发的急性穿孔。”医生摘下口罩,“幸亏送来及时,否则大人孩子都危险。”我瘫坐在地,后知后觉想起昨夜她在浴室痛苦的模样——原来那些闷哼不是普通胃痛,而是穿孔前的征兆。
深夜的VIP病房寂静得可怕。苏晚晚戴着呼吸面罩沉睡,心电监护仪规律的声响里,我小心翼翼翻开她的手机。相册最新一张照片拍摄于三天前,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配文只有孤零零的句号。再往前翻,全是和我有关的偷拍——股东大会上我低头看文件的侧脸,庆功宴上我和林知夏举杯的画面,每张照片都被重重打上红叉。
床头抽屉里的日记本摊开在最新一页,字迹被泪水晕染:“他今天又忘了我的生日,林知夏却戴着他送的项链出现在公司。原来真的有人可以把婚姻当牢笼,把爱人当囚徒。”我喉咙发紧,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系统突然发出提示:【检测到宿主产生悔恨情绪,解锁隐藏剧情——苏晚晚的婚前日记。】
泛黄的页面在眼前展开,2019年3月15日:“在慈善晚宴遇见陆沉舟,他替我挡住了醉汉的骚扰,袖口沾了红酒还笑着说‘女士的白裙子不该被弄脏’。原来冰山也会融化,原来我真的心动了。”照片从日记本里滑落,年轻的我和苏晚晚站在樱花树下,她踮脚替我别落樱,而我望着她的眼神,分明藏着化不开的温柔。
记忆如潮水倒灌。原来不是所有闪婚都始于利益,原来陆沉舟也曾爱过苏晚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林知夏的介入,家族的施压,还是自己可笑的自尊心?门外传来脚步声,我迅速藏好日记,林知夏举着U盘出现在门口:“沉舟哥哥,这是苏伯父当年车祸的监控备份……”
我猛地掐住她脖颈,将人抵在墙上:“你早就知道是陆家司机酒驾?你明知道晚晚父亲的死和我有关,还故意挑唆我们离婚?”林知夏脸色涨紫,艰难挤出笑容:“反正你心里也只有利益,苏晚晚不过是个……”
“够了!”我甩开她,手背青筋暴起。苏晚晚在病床上发出呓语,我冲过去握住她的手,却摸到一片潮湿。她睫毛颤动,泪水顺着太阳穴滑落:“爸爸……对不起……”我心如刀绞,俯身轻轻吻去她的泪水:“别怕,我在。这次换我保护你,还有我们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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