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露担忧,意识到周西凛和温侬之间出问题了。
周西凛径直走上前,用脚踢了踢程藿挡路的腿:“让开。”
程藿侧身,周西凛行尸走肉般打开门。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客厅那面巨大的鱼缸墙散发着幽幽的蓝光,游鱼在其中游弋,周西凛看了它们两秒,旋即走过去,靠着玻璃壁,颓废地滑坐到地板上。
他摸出烟盒,点燃一支。
烟雾缭绕,模糊了他低垂的头颅。
程藿的心揪紧了。
他走过去,蹲在周西凛面前,声音放得很轻:“你和温侬出问题了?”
周西凛没有回答。
他沉默地抽着烟,透过缭绕的烟雾看向程藿,凌乱的刘海微微遮眼,眼神中没有任何情绪。
程藿一时有些感慨,年轻又帅气的男人心碎起来,还真是颓废又迷人。
不知道温侬看到这样的他,还舍不舍得和他闹矛盾。
程藿缓了缓又道:“今天温侬找过我,问我咱们打赌的事情,尽管我解释过了,她好像还是很生气,我觉得这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如果有误会一定要尽快解开。”
周西凛还是抽烟,只是吐烟圈的动作慢了点。
程藿有点急了,既是心疼他,又是担心他这副沉溺在自我毁灭情绪里的样子,他起身,一步跨到周西凛面前,劈手就夺过了他唇间那半截香烟,狠狠掼在地上,用脚碾碎:“周西凛,你他妈少在这跟我演苦情文艺片,老子不吃这套!是男人就他妈站起来,有问题就解决问题!你……”
“我们分了。”
周西凛的声音不高,甚至有些轻飘飘的,却像一把刀,直接斩断了程藿所有的咆哮。
程藿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原地。
不只是为这个结果。
而是在周西凛说出这句话的瞬间,他从他的眼睛里,看到有什么东西彻底破碎。
对于此刻的周西凛来说,温侬误不误会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她最后说出的那句“因为我从没喜欢过你”。
过去的日子,如同砒霜。
想起温侬清冷的眉眼在他靠近时,会像初春的冰河乍裂,漾开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想起她在厨房煮面,头发垂下一缕,又被她捋到耳后时的样子;想起无数个夜晚,她被他搂在怀里,呼吸清浅,月光描摹着她安静的睡颜。
以前他总觉得,活着也行,死了也没关系。
可和她在一起,他开始觉得活着真好。
曾经那个梗着脖子与世界为敌的男孩,终于愿意张开怀抱,与世界和解。
可现在,他无法与自己和解了。
周西凛重新低下头,把脸埋进臂弯里:“你走吧。”
程藿看着他,脑海里闪过他十几岁抑郁最重时的样子,那些刀子划在动脉上,散落在地毯上的药片,还有绕着海草的湿漉漉的衣服……
程藿心里发麻,张了张嘴,却觉得喉咙里像堵了团棉花。
“放心。”周西凛像是感知到他的担忧,忽然平静地说,“我不会寻死。”
程藿看着蜷缩在鱼缸下的周西凛,光芒幽幽地笼罩着他,仿佛他是世界上最孤独的小鱼。
终究是欲言又止,程藿默然地转身离去。
“咔嗒。”
门锁闭合。
这个家重新归于死寂。
屋里很黑,只有鱼缸在亮,里面游鱼就像一双双悬浮在黑暗中的眼睛,冰冷地注视着周西凛。
周西凛动也不动,仿佛睡着了。
偌大的客厅,此刻就像一个空旷的坟墓。
“叮咚——”
突兀的门铃声再次响起。
周西凛埋在臂弯里的头倏地抬起,他以为是程藿,大喊一声:“我让你走啊。”
可静默两秒
后,门铃又响起。
他渐渐意识到门外的人可能不是程藿。
他的眼底瞬间燃起疯狂跳跃的火苗,他踉踉跄跄起身,冲向门口,下意识地抬手胡乱理了理额前凌乱的碎发,打开门。
眸光瞬间熄灭了。
“怎么是你。”周西凛声音很冷。
邬南笑:“不然你以为是谁。”
她显然是精心打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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