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占鹊巢,打不过,他走还不行吗?
“嘭——”
屋门被灵力挥动,在谢淮将要踏出的前一刻闭上了。
“阿淮,生气了?”
宫长血的眸子在月色下映照,如雪如霜,他捻了捻指尖,从榻上下来,一袭白雪似的长袍飘渺如雾。
谢淮面对紧闭上的门,心神微悸,定了定神后,转身看向宫长血,“弟子没有生气,师尊要想睡弟子的榻,弟子理应让给师尊,弟子去外面守着师尊。”
他生气?
他早就气了一万次了好不?
有用么?
宫长血很轻地笑了一声,银雪色的眸中闪过一抹邪肆的红,语气如毒蛇般冰冷,“阿淮,你在说谎。”
谢淮分明是想逃走,哪有什么会尊师重道地在外面守着他?
他的阿淮,真的很不会撒谎。
谢淮皱眉,努力用平静克制的语气道:“弟子没有,师尊想多了。”
“没有?”
宫长血轻念这两个字,诡异地笑了。
谢淮不知他在笑什么,只觉这笑异常阴森,心底的害怕又一点点爬上心口。
即使已经有了玉石俱焚的决心,但人面对真实的恐惧时,还是会不可遏制地产生害怕情绪。
剧烈的心脏跳动的声音,在夜晚寂静中如此聒噪,谢淮抿了抿唇。
怒骂自己好没出息。
宫长血不知何时从眼前消失,来到他的身后,一手托起他劲瘦的腰,一手放在腿弯处,轻易将谢淮打横抱了起来。
谢淮懵了一瞬,一脸莫名,随即愤怒地挣扎起身,咬牙切齿挤出话来,但又怕宫长血把他摔在地上,一只手抓着宫长血的肩头,“师尊,放开弟子。”
他一个大男人,被另一个男人抱在怀中?
这姿势怎么看,都不对劲。
“不放,阿淮不乖。”
宫长血的笑声从头顶落下,听不出是真笑还是假笑,反正听得人一阵毛骨悚然。
谢淮被他放在床榻上,自己则坐在床沿上,似上好白玉雕琢的手指,抚摸过谢淮的眼角,无奈地缓缓叹道:“阿淮,为师感受不到傀儡术的存在了。”
死变态,你自然感受不到,被屏蔽了。
谢淮心里愤愤地想,但没说出来。
其实他知道,说与不说,宫长血大概率都猜到了,自己破绽那么多,宫长血不蠢,不会猜不到为什么。
宫长血的手指摁着谢淮眼尾,要将眼尾那片皮肤掐红,眼中尽是疯狂的痴迷,“阿淮,哭一个给为师看看,为师便原谅你的不乖。”
原谅?
这死变态可真是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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