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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尸体……全是各种各样的尸体……死相惨烈,死不瞑目,单从表面就深深感受到他们死前的痛苦。
&esp;&esp;泠轻雨颤抖着走近,鼻腔被浓郁的血腥味占据,手上的油纸伞快要拿不稳。
&esp;&esp;在那片尸海中,她看到有母亲抱着三四岁的小孩,有白发苍苍的老人家,还有许多年轻的面孔。
&esp;&esp;“救命啊!求求你放过我们……”
&esp;&esp;泠轻雨循声而望,只见两个健壮的男人趴在地上,一个已经奄奄一息,另一个拼命挣扎着,在向一个黑衣少年痛哭求饶。
&esp;&esp;泛着冷光的匕首架在了男人颈间,泠轻雨震惊无比,扔下了伞,边跑边大声喝止:“叶肆,住手!”
&esp;&esp;叶肆幽涩的黑眸轻轻转动,从雨幕中捕捉到一个熟悉身影,但他的动作并没有停,手起刀落,马贼顿时倒下。
&esp;&esp;“叶肆,你在做什么……”
&esp;&esp;看着脚边哗哗流淌的鲜血,泠轻雨惊骇地捂住了嘴巴,用匪夷所思的眼神与叶肆对视。
&esp;&esp;大多数时候杀敌,他身上的衣服都保持得干干净净,而今天却沾满了血污,连脸上也染了鲜血,雨水都冲不掉。
&esp;&esp;“他是什么人,你为什么要杀他?!”
&esp;&esp;叶肆面无表情,淡淡道:“心情不好。”
&esp;&esp;他的语气很平,似乎只是在说一件无足轻重又理所当然的事。
&esp;&esp;泠轻雨难以理解,心痛又心寒,颤声质问:“……心情不好,就可以随便杀人吗?”
&esp;&esp;“你也可以。”
&esp;&esp;话音刚落,叶肆就抓住泠轻雨的手,逼迫她拿着匕首去解决最后一个马贼。
&esp;&esp;这一刻,他突然好想弄脏这个干净明媚的少女,让她和自己一样深陷泥潭,堕入黑暗,染上罪恶不得脱身。
&esp;&esp;那么也许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esp;&esp;“不要!放开我!!”泠轻雨被叶肆丧心病狂的举动吓到,极力反抗他的禁锢,“你这个疯子!!!”
&esp;&esp;叶肆粗暴地擒着泠轻雨的手,在紧张的对峙中,他见到那双曾经澄亮如星,又温柔似水的杏瞳——
&esp;&esp;倒映着魔鬼怪物的丑陋面孔。
&esp;&esp;以至于眼眸失去了所有光泽,只剩下无尽的厌恶、恐惧和痛恨。
&esp;&esp;这些目光他打小就感受过太多,早已不在意,可唯独……接受不了泠轻雨对自己做出这样的神情。
&esp;&esp;胸口那颗千疮百孔的心,此刻被狠狠刺痛,痛得难以忍受,痛得想立即剜出来。
&esp;&esp;叶肆陡然松开了地上的马贼,操控着泠轻雨将匕首一转,刀锋对准自己的心口。
&esp;&esp;“你不杀他,那便杀我。”
&esp;&esp;心死
&esp;&esp;至暗雨夜,电闪雷鸣。
&esp;&esp;冰凉的雨水哗啦啦砸落在萧瑟荒野上,越下越大,却冲刷不掉地上流淌的血河,赤色不断蔓延,刺目瘆人。
&esp;&esp;叶肆将匕首抵着自己的左胸。
&esp;&esp;“来,杀了我。”
&esp;&esp;“你干什么!快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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