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玩了几局游戏,章言礼一次也没有赢过,许殷默赢得最多,其次是咪咪。咪咪拿了牌,很开心地赢了很多当做筹码的水果糖。我输了三次,许殷默开玩笑说:“蘑菇,你真的好衰。”
&esp;&esp;章言礼的食指放在黑色扑克牌面上,他的脸上露出很浅的笑容,说:“运气时好时坏很正常,说不定下一盘我们蘑菇就翻盘了。”
&esp;&esp;他说的话真的很灵验,下一局我便拿到了黑杰克。许殷默的牌面超过二十一点,爆了,因此输的最多。
&esp;&esp;咪咪挤眉弄眼地看他,章言礼笑了笑,张了张嘴无声地比了个口型,让她闭嘴。我这才知道,章言礼刚才对牌动了手脚,所以我被他送了一个黑杰克,奚落我的许殷默爆了牌。
&esp;&esp;玩了几局后,章言礼去接电话,邹乐乐代替他做庄家。
&esp;&esp;我起身,打算跟着章言礼出去。天气很冷,他又只穿了一件衬衫,我想要把他的外套拿出去,给他。
&esp;&esp;朝朝叫住我,说:“蘑菇你出去干嘛?”
&esp;&esp;“给我哥送衣服。”
&esp;&esp;朝朝说:“他就接个电话,几分钟而已,你别特意跑一趟啦。”
&esp;&esp;许殷默这时候对朝朝说:“他乐意自找苦吃的,你别管了。”
&esp;&esp;
&esp;&esp;外面好冷,冷空气像刀子一样,刮着人的鼻子、喉咙、眼睛、耳朵,章言礼穿着一件单薄的黑色衬衫,蹲在路边,和赵馨讲电话。
&esp;&esp;他今天请假出来陪我们玩,请我们吃饭,这个假并不好请。赵馨最近给他的任务很多,章言礼总是忙碌着。
&esp;&esp;我把羊绒外套披在他身上,章言礼抬起头看我。他仰望着我,那双眼睛明亮而多情,只是这情并非是属于我的,不知道是否会在未来某一天,章言礼会用这双多情的眼睛注视着谁。
&esp;&esp;我双手伸出去,并拢,挡在章言礼的脑袋上。初雪落下了,在我并拢的手背上,沾了薄薄的一层,像是饼干上的雪白椰蓉。
&esp;&esp;章言礼一边和赵馨讲电话,一边对我笑,他笑容明媚张扬,让人移不开视线。
&esp;&esp;他夹着烟的那只手握住我的手腕,带着稍许温度的烟灰被北风吹到我手背上,跟雪一样的触感,只是灰色的烟灰不会融化,也不冰冷。
&esp;&esp;他讲完电话,站起来,捏了捏我的手,问:“不冷吗?”
&esp;&esp;我回答他:“冷。”
&esp;&esp;“那你还傻兮兮地在这儿站着给我挡雪,你那两只手能挡住什么?”章言礼握着我的手掌,贴到他的唇边,哈了几口气。
&esp;&esp;章言礼的唇边溢满出来白濛濛的气息,像是一朵往外散发孢子的小蘑菇。因为他的表情过于可爱,我没有忍住伸出手,掌心落在他沾了雪的短发上。
&esp;&esp;“干嘛?想造反?”章言礼问。
&esp;&esp;我摇摇头,心里只觉得开心,还好现在章言礼并不属于别人。他是我一个人的英雄,被我需要着。
&esp;&esp;我把准备好的圣诞礼物递给他,是一个价值在三千块钱左右的宝蓝石色的袖扣。价格并不昂贵,却是我已经能够拿得出的东西里最昂贵的了。
&esp;&esp;章言礼接过来,将袖扣递给我,很满意地说:“品味不错。帮哥戴上。”
&esp;&esp;他右手的手背上,有打拳赛时留下的伤。
&esp;&esp;我给他戴袖扣时,食指有意无意地从上面划过。
&esp;&esp;回去室内时,在门口,他撩起门口发黄的塑料皮帘子,问我:“你有喜欢的人了?”
&esp;&esp;他的目光如一口幽深的井,我只用看一眼,就会深深地栽进去。他的话如子弹一般击中我的心,我不知道他怎么发现的,又发现了多少。我无法对他撒谎,于是只能诚实地点头。
&esp;&esp;“同班的女生?”他问。
&esp;&esp;“不是。”
&esp;&esp;“男生?”
&esp;&esp;“不是。”
&esp;&esp;章言礼有点拿不准了:“记得不准早恋,再喜欢,也要等到以后能够给人家一个未来的时候,再说出口。”
&esp;&esp;我点点头,认为章言礼说的很对:“所以我没打算现在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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