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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第1页）

谢柔放低声音，认真同他解释：&ldo;这次是我擅作主张，和卓叔无关，他只是拿我没办法，才答应我的。&rdo;

萧承启注视着她，没说话。

谢柔以为他还在生气，于是道：&ldo;暗卫此番已用尽心力，纵使有谋策失误的地方，但也未触及底线，可否功过相抵？&rdo;

萧承启皱了皱眉，沉默良久，他咀嚼着她说的这番话，缓缓道：&ldo;底线？&rdo;

&ldo;依依，你告诉我，你认为的底线是什么？&rdo;他看着她的眼睛，几乎要望进她心里。

谢柔一怔，答道：&ldo;江山社稷。暗卫应忠于陛下，忠于江山。&rdo;

&ldo;不，&rdo;萧承启打断了她，&ldo;你错了。&rdo;

谢柔愣住，她隐约感觉今日萧承启格外郑重，于是不自觉抿紧了唇。

&ldo;少爷的意思是？&rdo;

萧承启一字一字道：&ldo;我的底线，是你。&rdo;

谢柔怔怔望着他，不敢置信的颜色浮上眼眸。

&ldo;依依，若你今日出事，江山再大，我要去哪里找一个谢依依？&rdo;

他的话有千斤重，皆是他从未表达过的情意，沉甸甸的落在她心上，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听到他这样说。心脏跃动得厉害，仿佛不是自己的，她脸颊微红，连忙将视线放到别处，缓了许久，又道：&ldo;少爷，暗卫们年少时和你一同长大，卓叔更是你的左膀右臂，你……&rdo;

萧承启淡淡道：&ldo;所以他们更应该清楚我的底线。&rdo;

&ldo;若以前不清楚，现在也该清楚了。&rdo;

这番言辞很有天子威势，谢柔说不出话来了。

第37章地久天长

谢柔受伤不轻，之后的几日一直窝在床上养病，萧承启每日都会来看她，有时她醒着，有时是在她睡着以后。朦胧间，她时常觉得鬓角有温热的触感，似有人轻抚她的发，她以为自己是在梦里，毕竟云姑雀儿不会在她熟睡时近前侍奉，萧承启更不会碰她。

那种感觉太过温暖，她一时贪念，悄悄将身子靠近了一点，在那人掌心缩成一团，于是滚烫的温度自然而然落在她的脸颊，哄着她入睡。

这样的日子平静而舒心，谢柔也享受得紧，每日吃吃睡睡，脸色一日比一日好。阳光明媚的午后，雀儿和云姑扶着她到外面晒太阳，阿雪打了个呵欠跳到她膝盖上。

&ldo;小姐，听说顺城的流民被安顿好了呢。&rdo;雀儿一边替她梳发，一边同她说着。

谢柔点了点头，萧承启这次是冲着图坦来的，流民不过是图坦手中的工具，不足为虑，曲州刺史也不是个愚蠢之人，何时该做什么，他自会掂量。

&ldo;少爷好厉害，吴城的流民闹了一月有余还不肯罢休，少爷只用了十日就在暗处帮助主官平复了祸乱，不亏是……&rdo;她想说不亏是陛下，但顾虑场合不对就将最后两字咽了回去。

云姑也在旁笑了笑道：&ldo;谁说不是呢，而且少爷还能一心多用，每日变着法送好吃的过来，这人生地不熟的，亏得少爷有办法。&rdo;

雀儿忙不迭地点头。

谢柔却听出了点不一样的味道，她靠在藤椅上瞧了她们一眼，温声道：&ldo;嗯，少爷最好，少爷超厉害。&rdo;

她眨了眨眼道：&ldo;你们两个只管夸少爷吧，旁人看在眼里，还以为你们是他派来说媒的呢。&rdo;

云姑和雀儿噗嗤一声笑了。

谢柔点了雀儿额头一下，假意嗔道：&ldo;快从实招来，收了他多少好处。&rdo;

雀儿揉着额笑起来：&ldo;小姐，奴婢们是高兴。&rdo;

谢柔收回了手，淡笑不语。

云姑道：&ldo;小姐的付出如今有了回报，奴婢们看着小姐和少爷在一起，心里也欢喜。&rdo;

谢柔抿唇浅笑，却又不想让旁人猜透心思，便低头揉了阿雪两遍，阿雪睡得好好的被揉醒，睁开一只眼瞥了她一下，略显气愤的将她手指收在怀里咬了一口。

谢柔温柔一笑，不去管它。

&ldo;少爷这两日还忙吗？&rdo;她问。

云姑道：&ldo;看起来还好，只是前些日子动了肝火，最近在整理暗卫营事务。&rdo;

谢柔没有什么表示，那天他说的话她还记得，感动和忐忑都有，不过担忧倒是消了不少，想想也对，只要她这个出主意的人没事，暗卫们约莫也不会受到太大的惩罚。

之所以每日都问，其实不过是……她想他了。

&ldo;小姐，奴婢们算着日子，再过半个月就开春了，少爷说，春日行路最好，那时流民之事也处理完了，路上清静，咱们就可以回家了。&rdo;

谢柔轻声应了。是呀，回家……

用过了午膳，谢柔舍不得院子里的阳光，让云姑帮忙拿了毯子铺在藤椅上，她抱着阿雪继续赖在上面，闻着雪和梅花的香气昏昏欲睡。

忽然膝上一轻，似是阿雪被人移开了，她没有摸到熟悉的软毛，一下子睁开眼睛，口中唤道：&ldo;云……&rdo;等到看清眼前的人，她的话倏地断了。

身旁的矮凳上，坐着熟悉的玄色身影，他正一手揪着阿雪的后颈将它提起来，看见谢柔醒来，他微怔，而后道：&ldo;阿雪胖了。&rdo;言外之意是嫌弃它太重，会压到谢柔。阿雪闻言似乎听懂了，怒视于他，四腿乱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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