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萧尽回头一望,宁承轻向他摇头,他便回道:“多谢好汉好意,还是不打扰,告辞了。”说罢要上马离去,忽然头顶疾风掠过,眼前精光闪烁,自寺庙中飞出一人,越过他将马上的宁承轻抓住,提了进去。
&esp;&esp;萧尽听那人哈哈大笑道:“瞧这是个女扮男装小娘们,怕是和门外的小子夜半私逃,怪不得不肯进来。”
&esp;&esp;他又惊又怒,拔刀而入,见那大汉已将单刀架在宁承轻颈边,身旁两人将他手脚挟住按在地上。萧尽道:“快将他放了,我留你们性命。”
&esp;&esp;众匪笑道:“急什么,你娘子花容月貌,绝色佳人,咱们一起乐一乐又何妨,总不伤她性命就是。”萧尽见这伙匪徒无法无天,欲行奸淫掳掠的勾当,心中已生将他们铲除的念头。
&esp;&esp;那汉子色眯眯的眼睛往宁承轻脸上扫来扫去,大手一伸,哧一下将他外衣撕开,见他胸脯平平,愣了愣又再伸手摸,随后哈哈大笑道:“原来真不是娘子,是位小公子,长得倒好,听说优伶小官儿多出江南,达官贵人都爱这套,今日凑巧怎不来伺候大爷们?”
&esp;&esp;宁承轻平日与奸邪之辈周旋,都是心中鄙夷,面上含笑应对,但这几日记挂段云山,遇上这几个有眼无珠的粗俗无赖,已是极不耐烦,见他动手动脚,一双粗手已从自己胸前伸到胯间,只想如何让他们死得痛苦不堪才解恨。
&esp;&esp;他手臂被人按住,手腕手掌却能活动,轻轻将袖中所藏的毒药滑落掌心,正要捏碎蜡丸,耳边一声惨叫,眼前一黑,兜头一片热血扑面而来。他忙闭起双眼,将脸转开。这血才刚泼到,一个圆球似的东西滚落在他怀里,接着一片怒骂喝叫,不到片刻又成声声惨叫求饶。
&esp;&esp;宁承轻抹去脸上血污,睁眼一瞧,怀里一颗大好人头瞪眼瞧着自己,正是方才欺侮他的大汉,此时已身首分离,血浆流了一地。他将人头扔去,抬眼看时,那群匪徒个个人头落地,再无活口。
&esp;&esp;萧尽原本顾忌匪徒拿刀抵着宁承轻,正思忖缓兵之计,忽然有人跃入破庙,将一众匪徒尽数杀了。那人身穿青袍,手执长剑,站在血泊中杀气凛凛,却是前些日子滁州城外饭铺里见过的青袍人。
&esp;&esp;萧尽虽不知他来历,但见他出手救了宁承轻,心中感激上前道谢:“这位大侠,多谢你仗义出手,救我朋友性命。”
&esp;&esp;青袍人转头只露个侧脸,斜睨他道:“你谢我救他?”
&esp;&esp;萧尽见一别多日,此人容色憔悴更为清减,脸上又添不少风尘之色,只有那双细长凤眼仍精光四射,隐含杀意。他想,这人为何总是杀气腾腾,好似身上有什么血海深仇。可无论如何这人总是出手救人,萧尽对他说话客客气气,恭恭敬敬。
&esp;&esp;宁承轻比他多了心眼,见青袍人目露凶光瞥向自己,心里一惊,待要提醒萧尽,那人身形一动已到身旁。
&esp;&esp;青袍人伸手抓他肩膀,宁承轻五指一握,要将手中蜡丸捏碎,却已晚了一步,只觉半边身子又酸又麻,自手臂到手指皆使不出半点力道,蜡丸便轻轻滚落脚边。
&esp;&esp;青袍人见状,抬起脚尖将蜡丸踢到角落,说道:“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下毒害人无师自通。”
&esp;&esp;萧尽见他抓了宁承轻,再不管是敌是友,举刀去救。青袍人冷哼一声,抓着宁承轻飞身上房,越墙而出,一声马嘶打马离开。萧尽如何能让他擒了宁承轻远去,立刻返身上马奋力追赶,心中气急,不知哪里得罪这人,听他言语对宁闻之十分憎恨,想必亦是宁家仇敌。
&esp;&esp;二人一前一后各自策马狂奔,青袍人在前,择路而行无所顾忌,萧尽却要看清他去路再追赶,黑夜里难免落后些。他生怕追丢,一刻不敢大意,眼看相距渐渐拉开,不由大急,喊道:“大侠且留步,我知你与宁家有过节,但此事多有误解,不妨停下细细商议再做定夺。你……你可别伤他。”说到后来大有求情之意。
&esp;&esp;宁承轻被点了周身穴道,架在马上,心里却刻不停在想这人究竟是谁,既与宁家有深仇大恨为何自己一点也想不起来。看此人在饭铺中行事颇有侠义,只要不是玉京子、封威这等险恶之辈应当还有回旋余地,当下也不着急,只是马上颠簸,自己又上下颠倒,看见身后萧尽紧追不舍,又劝说又求情,不知为何竟有些好笑。
&esp;&esp;他想,这下可又吓坏他,自己不会武功,总是处处受制,累得他整日担心,将来得闲或许该学些防身功夫。
&esp;&esp;他胡乱想了一会儿,青袍人马不停蹄一路疾奔,颠得他头昏脑胀再不能思索,更有胸口烦闷胃里翻滚,只想呕吐。萧尽眼见奔了一晚,山路崎岖,宁承轻横在马背上如何受得,可追又追不上,说又说不动,只急得双眼通红。
&esp;&esp;天蒙蒙亮时,马跑了整整一夜,疲累以极,口唇吐着白沫不肯再跑,渐渐慢下。萧尽也精疲力尽,见青袍人的马儿放慢脚步,心中大喜,一鞭催打赶上前去。
&esp;&esp;他握住拒霜刀柄,只想那人不肯将宁承轻还来,便只能动手抢夺,不知有无胜算,心里一阵忐忑。
&esp;&esp;青袍人也知道坐骑力竭,勒住缰绳,往后瞥了一眼,伸手提住宁承轻下马来,横剑立在半道上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esp;&esp;萧尽道:“你抓了我朋友,我岂能放任不理?快将他还我,咱们有话好说。”青袍人道:“我与他家有宿仇要论,与你无关。”
&esp;&esp;萧尽道:“我与他同生共死,你要对付他,先杀了我。”青袍人冷笑道:“小小年纪,学人生死之交。好,你有此愿,就公平一战,你赢了我,将我杀了,他自然为你所救,输了就休要再纠缠不清。”
&esp;&esp;说罢,他一甩剑上血珠,将宁承轻抛在路边草中。萧尽想上前,被他举剑拦住,无奈之下,只得凝神敛气,待敌进招。
&esp;&esp;五蕴枯荣腐烂空
&esp;&esp;青袍人站在路中身形不动如山,手握长剑横挡在前,剑光沉凝连一丝闪动也不见,显是身负上乘武功定力过人。
&esp;&esp;萧尽不敢怠慢,此一战关系到宁承轻性命,宁承轻若有损伤便如自己身遭伤害,有过之而无不及,因此格外凝重对待。
&esp;&esp;他想这是生死拼斗,不必客套,就先抬刀虚走两招,试探对手深浅。
&esp;&esp;青袍人见他刀来,脚踩斜步,剑尖轻颤直刺他肋下。二人一交上手,招式立刻越来越快。
&esp;&esp;萧尽本门刀法本走快招,只是后来杂学甚多,渐渐进退趋止,张弛有度,不再只求快刀。然而青袍人剑法迅疾如电,间不容发,寻常两人过招不论拳脚刀剑总要见招拆招,青袍人却招式连绵,趋避之际自然而发,不需丝毫思量应变,萧尽一刀劈来,他长剑立沉躲过,回身疾刺稳准狠辣。
&esp;&esp;萧尽接连数次险些被刺中,晨风中身上冷汗直冒,心想江湖之大果然强手济济,此人武功高强乃世间罕有,单论剑法怕还在义父左天应之上,自己与义父相比仍差了一大截,如何能胜过他。两相对比,顿时有些心灰意冷,可想到宁承轻还需援救,心头一股不畏死的志气又腾然而起。青袍人数招一过见他仍不顾凶险抵死拼斗,下手再快了几分。
&esp;&esp;如此一来,萧尽压力骤增,只觉眼前剑光连成一片,哪里还分得清一招一式,更不用提心里盘算如何应对,只能随手挥舞,仗着拒霜锋利将长剑挡住。
&esp;&esp;青袍人一剑快似一剑,招招中的,剑尖所到之处飙起串串血花。萧尽身心皆陷于他剑招之中,左支右绌应接不暇,已不知中了多少剑,激斗中虽丝毫不觉疼痛,但越打越心惊,知道这人武功之高,自己实难望其项背,若输了,宁承轻被他擒去不知要受如何折磨对待,不由心急如焚,越发不能抵挡。
&esp;&esp;青袍人见他步伐凌乱,招式局促,瞧出他已不敌自己,可明知赢不了仍不放弃,倒也有几分不服输的胆气。他一声清啸,长剑拖回,似是收势,萧尽接连两刀落空,正要重振旗鼓,忽见剑光乍分三道,竟无前后错落,同时而至,直刺自己眉心、咽喉和胸膛三处要害。他急往后退,剑光一错,又到身侧,便如他自己将颈项抹干净送到剑刃上一般。
&esp;&esp;萧尽不禁苦笑,心知方才急退时用尽气力,已无力再换身法,真撞上去等同自尽,情急之下只得抬起手臂作挡,盼能只伤臂膀,不至丧命。
&esp;&esp;千钧一发之际,青袍人长剑一凝,去势顿止,剑刃在萧尽手背与脖颈旁堪堪停下,只削下他几缕发丝,却未伤分毫。
&esp;&esp;萧尽听到耳旁剑身龙吟不绝,剑锋却纹丝不动,若无绝高精深的内功定力万万不能做到如此收放自如的地步。
&esp;&esp;青袍人瞧他一眼,见他浑身是伤,满脸冷汗,说道:“你武功不错,能接我三十余剑已算得上一流高手,不过要胜我天极八重,台星三点还差得远。我与你无冤无仇,念你有救人之心,舍身之义,放你一条生路。你去吧。”
&esp;&esp;萧尽见他明明可杀了自己却不动手,并非滥杀无辜的歹徒,心中有些敬意,抬手行礼道:“前辈武功高强,晚辈自愧不如,多谢手下留情。前辈恩怨分明,我这朋友虽是宁家后人,但既不会武功也从未害人,若有误会还望听我二人辩解。”
&esp;&esp;青袍人道:“我知道他未曾害人,不过他是宁闻之的儿子便是罪过,我不杀无关之人,你要走就走,不走还想再打,我也奉陪,只是下次刀剑无眼,休怪我剑下无情。”
&esp;&esp;萧尽心想他自恃武功高过我甚多,不将我放在眼里,我又如何能放弃,一次打不赢未必次次打不赢,再不济,他要杀人我便与他同归于尽。
&esp;&esp;如此打定主意,他伸手抹去头脸上的血,将马牵回慢慢跟着。青袍人骑的马驮了两人,比萧尽那匹更疲累,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esp;&esp;青袍人见状便想将宁承轻挟起步行,萧尽道:“前辈,不知你要去哪,马累了且在路边歇一歇再走,马背上的包袱里有干粮,咱们拿些出来吃吧。”
&esp;&esp;他见青袍人停步不应,就自己过去翻包裹,拿出米饼肉干来分。青袍人不接,只道:“你拿些给他吃。”萧尽闻言大喜,拿了吃的到宁承轻身旁将他扶起,喂他吃喝。
&esp;&esp;萧尽悄悄搭宁承轻脉门,发觉是青袍人独门点穴手法,一时不知如何解开,只得作罢。
&esp;&esp;青袍人道:“我不会照顾人,但要带他去个地方,你不愿离开那路上便由你照顾。”萧尽喜道:“是,我来照顾。只是一直封着穴道怕会伤身,前辈要去哪,我们跟着去就是,绝不半途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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