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还是先从歌入手……我正好知道这歌,这是民国的,叫《国民自由歌》。”
宣婴在沈选的耳边哼了哼。
沈选刚才就想查找这首歌的年代,但网上根本无法识别这个冷门的谱子,没想到答案对活了一百多年的宣婴来说这么简单吗?
会需要学唱《国民自由歌》的时代,跟小女鬼卖报喊的1938年对上了。
这张乐谱是一个民国人留下的。
因为这一点,宣婴的声音带上了一丝追忆那个时代的念想,他开始把目光落在乐谱的日期上,在五线谱上微微划过去的手指也敲打着节奏:“乐谱有主人的母校,1922年,求实小学毕业,却没有留下名字……那这个人活到30年代就是成年男子了,看来这谱子属于一个年轻的民国作曲家,他可能还是个进步青年,接受了新思想,搞不好还是革命义士。”
宣婴的话指引了方向。
1938年描绘上海的歌声……小女孩这是想带他们找那曲子中的“烽火乱霓虹,伊人倚西风”了。
这说明他们找的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是一个文艺爱好者鬼,至少他不会让沈选在找过去送信的时候感觉到提前忌惮对方。
沈选只能打开电脑上的生死簿和宣婴一起从头找起。
但宣婴很快就骂起来:“喂!你干嘛把我做你的电脑壁纸!”
沈选说:“我怕鬼,这又不是你本人,是拿你殿上的地“官”像。”
宣婴不能反驳。
地官司里面就他的大将军像最挡煞压鬼,世上八字轻的人那么多,把宣婴当壁纸头像的人确实是多了去了。
可是沈选的侧面意思不就是他长得丑!能吓跑鬼!
宣婴的心情很受打击,他的眼神阴冷又自我怀疑,摸摸耳钉的手不想被发现自己今天出门特意照了很多次镜子,可他到底图什么才浪费时间为沈选穿活人衣服?
“烦死了!别废话,赶紧找人!”
宣婴把沈选一把按在电脑前。
不过,这个找鬼范围,就算放在1938年的上海也很大。
记录显示人间当时死了……非常非常多的人。
战争,痢疾。
多数人死的时候还是小孩子。
鬼魂们想必经历了无法想象的时代磨难。
沈选看着生死簿都有种扑面而来的窒息,他不自觉认真起来,想到小女鬼的职业和穿着更是心生怜悯。
出生在那个年代,就连小孩子都不能上学读书而是要叫卖报纸,这也太可怜了,而且哪怕是死后还不去投胎,这个小姑娘要找的人必定是亲人。
宣婴没说错,他们得帮,这都不帮算什么人,鬼都不如了。
只是说好陪他的大将军工作量也实在大,专心通宵的沈选没多久就听到上天雷劈不孝子的鬼发出睡着了的浅淡呼吸。
沈选查得正有些眉目,也抽空停了下来,他本想抓住机会展示一下当代年轻人的男友力,逾越地起身给领导的身体盖一盖衣服,可现实中的地府公务员日常还是太吓人了。
当深情款款的沈判官回过头,手上那件热气腾腾的外套都被宣婴的睡姿吓掉了。
因为从没人讲过,冥界连睡觉姿势都不一般,第一眼他还以为领导,猝发心脏病死了!
没错。
宣婴是翻着眼。
折断了头。
他是半死不活,四肢僵硬在沈选工位上“睡”着的!
但他好像完全没发现自己在对下属表演“死不瞑目”,伸出来的舌尖嘴角在灯下保持原状,全是血红色的口腔时不时泄露出均匀的呼吸。
这不就是那个什么男鬼在身边吗!
搞得沈选都不敢乱碰一下他!生怕这具脾气不好的活尸下一秒就叼着鸡骨头打着呼噜扑过来……
更引起他生理性不适的是,宣婴的表情非常扭曲恐惧,真的很像被谁拗住脖子,活生生扒皮抽筋生食掉的动物。
心头窒闷的沈选不知道宣婴有没有做什么噩梦,但皮肤表面都有了一层不自在的鸡皮疙瘩。
在他做了一番心理斗争后,外套落到了宣婴的颈部和肩膀。
那张害怕什么的面容露出了一丝得到渺茫温暖的可怜感。
可还是谁都不能救他。
沈选静静地看着宣婴死气沉沉了好一阵,他都没有醒的趋势。
这让他们的加班变成了一个人的深夜思考。
沈选在想,他来地府上班也有好几天了,之前也曾经研读过太奶奶的笔记,但他真的完全不知道宣婴的过去。
身为地官殿的司法神,宣婴不被记录或者是删了的生死劫难跟今天的这张乐谱一样,是沈选目前的能力无法问出结果的旧时代秘密。
二人这种差辈分带来的交流隔阂也很让他束手无策,问谁都不如问本人,但这可是前几天还拉他到处胡闹的宣婴,为什么白天的他不知烦恼,像名字一样,却会在梦里露出这种痛苦万状的脆弱姿态,他以前……也死得很痛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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