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巧了不是,一条船开到他家门口也想见他一面。
船头阁在河岸上,一条胳膊勾起春风里的落花流水。
来自1938年的宣婴坐在船上,不敢端详沈选的脸,看的是他文质彬彬的眼镜框。
他们在彼此眼底的容貌是那么俊美年轻。
船篙旁边的沈选同时也在看着这好像是旧电影的一幕。
这个安昌古镇是一百年前的时候,和历史书籍记载的一样民风淳朴,乡民封闭,所以来人并不戴耳环项链,他一身都是传统男性的黑白两色穿着,做派也遗留晚清时期的书香风格,他和那个现代社会的男鬼全无一点关系。
他对沈选充满着客气和……一丝少女情窦初开般的讨好。
“沈,沈少爷?”
“这是初次见面……我不知是否冒昧。”
“你好。”
宣婴说话用的是方言,这第一次的相遇,让他明显在期待什么的声音从斗笠竹帽后传来。
小丫鬟之前说他不吉利,可却没说清楚,宣公子是如此标志的江南小生,满身雪白走来的高贵优雅像一朵法兰西玫瑰般雪丽干净。
宣婴还在隔着朦胧的纱帘看过来,他清瘦单薄的身上完全没有一丝凶恶饿鬼的味道,那块胎记也依稀露出来了,是很温柔的暗红。
这么看来,这一帧的梦境里,被招魂的宣婴看起来真的好美,他的脸庞像一朵被雨水洗刷的,在封建社会挣脱枷锁的水莲。美人之所以为美人,就是因为他不需要浓妆艳抹都能直指人心,动人心魄。
活着的宣婴不止有温热皮囊,他还有鲜活的灵魂。
纸扎可以让他动起来,开口说话,谈笑风生。
但纸做的他只有一种木然的,早已经凋零的鬼魅感。
这一帧才是还原他本来应该可以长出的面目,真实的让沈选都有点不太敢看。
沈选对白衣如雪的人禁不住恍惚了,想起小丫鬟刚才说他们两个人明天要成亲了,他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原来宣婴没英年早逝的话,他的衣服颜色不会是厉鬼后来天天穿的血红色。
上辈子的宣大将军比沈选都要适合穿纯白色的衣服。
沈选这辈子第一次看见这样的他。
可是发现他也会这样“不一样”后,沈选觉得一点也不像宣婴。
但这是梦里,同站在青石板路上盯着对方的脸发呆也不像话。
沈选看到一个人仍然站在摇摇晃晃的小船上不下来,他还脸色有点小心翼翼地提着一包本地糕饼店的见面礼。
“嗯,你好,宣公子,这糕点是给我的吗?”
沈选为了验证一下自己的睡眠质量到底如何,他把手伸出去给未婚夫。
“嗯……嗯?是,是……”
宣婴比他年纪大,却立刻紧紧地捏住了带来的那把黄色油布伞,羞得头也不敢抬起来。
说实话,他这大姑娘头一次上轿般的气质不是演出来的,他平时不出门,难得跑到人家的面前也怕弄脏一身浅白色布褂子,丢宣家的面子。
沈选不说话,拉了一下这人的手掌帮他的忙。
宣婴全程的脸色就像一把跌落粉色墨团的牡丹扇子。
他被沈选护着,两个人开始在一起游览镇子上的风景,但他的掌心好像被沈选的手都烫到了。
可是沈选刚刚还不能摸到茶杯的手没能直接穿过对方,这肯定是有问题的。
现在的发展和气质截然不同的宣婴,都证明了这是梦。
这是他的梦吗?
如果梦里见到的所有人是他靠想象创造出来的,他具体该怎么叫醒自己呢?
既然都约着出来了,他们两个人也得在梦里交谈明天的婚事。
这次是当地名声赫赫的两家联姻。
沈选心里不乐意,还看不上他,是人人都知道的。
宣婴是一个好脾气,这点随他娘,从接受拜堂成亲的安排,他早就想好后半辈子都再也见不到沈选本人了。
但当他们谈到不存在的结婚,沈选突然来了一句,“我不属于这里,我们也不应该在这里拜堂成亲。”
这个人不敢置信地抬眼。
他欲哭无泪的自卑眼睛没有问一句为什么,但是这种表情的宣婴更惹人怜惜。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宣婴喃喃自语,他说着就把帽子拿掉了。
“我长得不好看,从小像个怪物,我爹也不认我,要不是因为我们要成亲了,我和我娘肯定会被他想办法赶出镇子的……那个道士和绍兴所有人都说,我们是不祥之人,说我是妖孽,根本没有人愿意要我这种人的……”
“……”沈选看到宣婴的嘴角微微抽搐,对着河水哭了出来。
这当然也是沈选第一次看到宣婴为自己的身世之谜而“哭”。
沈选用尽全力忍住了,他不顾内心的摇摆,丝毫不受诱惑:“不是被逼着,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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