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惠王突然指向睿王云珏,“那盘点心是从你席上传过来的!“
睿王不慌不忙起身行礼:“父皇明鉴,儿臣席上点心与诸位兄弟一般无二。若儿臣要下毒,怎会用如此明显的方式?况且...“他冷笑一声,“儿臣与恭王无冤无仇,为何要害他妻儿?“
皇帝眯起眼睛:“那依你之见?“
“儿臣斗胆猜测,有人想一箭双雕。“睿王目光扫过云珩,“既除晋王兄,又嫁祸于儿臣。“
就在此时,侍卫来报,在柳如湄的随身香囊中发现了残留的毒粉。柳如湄被押到殿中时,面如死灰。
“柳氏,你为何下毒?“皇帝厉声质问。
柳如湄跪伏在地,浑身颤抖,眼神有些绝望的望皇后。苏颜看见皇后微微摇头,眼中杀意凛然。
“妾身...妾身...“柳如湄凄然一笑,泪流满面,“妾身嫉妒王妃得宠,想害她和小世子...那点心本是给世子准备的...“
苏颜心头一震——这根本不是真相!但当她看见柳如湄绝望的眼神时,忽然明白了什么。
皇帝看了眼强装镇静的皇后,不见冷笑:“你们可真是好样的。”
当即下旨将柳如湄赐死,其父柳侍郎同家眷流放岭南;睿王虽洗脱下毒嫌疑,但监管不力,罚俸一年;晋王云珩因“疏于管教内眷“,禁足三月;同时收回惠王手中的部分兵权。
这一旨意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心生寒意。一场宴会就这样无疾而终,皇帝拂袖而去,皇后也勉强地维持着自己的体面。
回府的马车上,云珩紧握苏颜的手:“柳如湄临时改变了计划。她发现我们起疑了。“
苏颜想起柳如湄最后看向她的眼神,轻声道:“她是被皇后胁迫的。今日若非周氏误食,中毒的就是昭儿...“说到这里,她不禁后怕得发抖。
云珩将她搂入怀中:“别怕,有我在。皇后这次损兵折将,短时间内不敢再动。“他顿了顿,“恭王今日目睹一切,恐怕...“
果然,恭王次日便上表请求就藩。“儿臣愿带周氏远离京城,安心养病。“他跪在御书房,声音沙哑,“儿臣无心王权富贵,希望父皇放儿臣自由,也希望兄弟们能让儿臣安度此生。”
皇帝长叹一声,准了所请。
禁足期间,云珩每日在书房与心腹密谈。苏颜则专心照顾受惊的云昭,同时暗中整顿府中人事,将皇后,睿王和杜若蘅与柳如湄的人都清理出去。
秋深时,杜若蘅禁足期满。她来到正院请安,态度恭顺得判若两人。但苏颜在她低垂的眼帘下,仍捕捉到了一丝不甘。
“杜妹妹近日可好?“苏颜温声问道。
杜若蘅恭敬行礼:“托王妃的福,妾身在佛堂静思己过,受益匪浅。“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探究,“王妃近日气色不佳,可是为柳姐姐的事忧心?“
苏颜轻抚鬓角:“柳氏自作孽,我何须为她费神?倒是杜妹妹...“她意味深长地顿了顿,“今后有何打算?“
杜若蘅眼中精光一闪:“妾身只愿安心服侍殿下与王妃,再无他想。“
苏颜知道这是谎话,但眼下朝局动荡,她暂时无暇对付杜若蘅。只要看紧她,不让她再兴风作浪即可
当晚,云珩告诉苏颜一个惊人消息:恭王在离京前秘密来见过他,透露皇后与北境将领有秘密往来。
“阿颜,这场斗争远未结束。“云珩在烛光下凝视着妻子,“但只要我们同心,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红帐之下,烛影摇红,罗帷低垂。云珩将苏颜揽入怀中,指尖抚过她腰间丝带,气息渐沉。苏颜却突然抵住他胸膛,轻笑出声:“夫君且慢。“
云珩蹙眉,掌心仍贴着她后腰:“可是恼我这些日子冷落了你?“喉结滚动间带着委屈,“整整月余......“
苏颜执起他的手按在尚平坦的小腹上,眼尾漾起温柔涟漪:“是这里多了个小祖宗,今日刚诊出来的。“她分明看见云珩眼底腾起的火光倏然凝住,化作一片怔忡。
“当真?“云珩声音发紧,掌心已不敢用力。见她颔首,竟手足无措起来,方才的急切早抛到九霄云外,只余下满心欢喜,却又怕碰碎了什么珍宝似的,最终只将吻郑重落在她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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