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琇压根没有想到她人在中京,刚下马车,要迎接的不是什么勾心斗角或者剧情骑脸,而是——操持中馈。谢琇:等等,这个世界为什么还有宅斗?我枯了。不,说是宅斗也并不确切。盛府后宅压根就是空荡荡,她操持中馈也是赶鸭子上架,就因为她头顶上的那个“六郎的未婚妻”的名头。现在,她徒负一身武艺,却只能装出温柔娴雅状,在这里冒充大家闺秀,每天跟管事婆子较劲。救命,琏二奶奶这堂课她没学过啊!一个炮灰要什么中馈大权啊!虽然红楼梦她也是熟读过的,对于执掌中馈的基本问题也能对付,但是——她现在的人设是“父亲早逝,刚刚又失去了相依为命的母亲、从江北盛家村上京投奔多年不见的未婚夫的可怜孤女”。这样的孤女,一上来就把盛府整顿得井井有条,明摆着就是太出风头了,恐怕立刻就会被有心人安上一个“别有心机”的名声,不妥不妥。于是谢琇每天都磕磕绊绊,巧妙地卡着“总要多花一些不必要的时间去处理庶务,但总能卡在把事情搞糟的前一刻”的边缘上,把该处理的事务都处理完毕。幸好盛府里没有难伺候的主子,除了对厨子的水平要求得高一些之外,三位“盛大人”对生活水准的要求并不是很高。她在劳心劳力地当了半个多月管家婆之后,深感自己这一遭说不定也推不动剧情。盛应弦每日早出晚归,看到她时总是彬彬有礼,虽然善尽兄长(?)之责,温言询问她这一日“可有苦恼?可有不便?”,但他注视着她的眼神是坦荡荡的,甚至还不如他们第一次在盛府门前相见时,他听说她就是“盛家村里的那个小折梅”,继而联想起了自己身上还背着与这个小折梅的一桩婚事,因而产生的复杂眼神里蕴含着的情感波动。接下来的十天里,他对着她都是坦荡荡里还微带着一丝尴尴尬尬,说话甚至都有些避讳。回到家里,坐在堂中,和她一起喝一杯茶,简单聊几句话,了解一下这一天她过得怎么样,盛府有没有人或事为难她,若是有的话他就去帮她解决……然后就仿佛走完了这一天的流程,他也善尽到了身为“未婚夫”的职责似的。谢琇心想,这样下去万万不行。就算是盛应弦单看脸也能撑起一场直播,每天就直播这种毫无变化的日常,观众也迟早会跑。长宜公主的生活那么多彩多姿,小师妹也是眼下很有市场的甜甜小作精,这两个人到了最后还不是没能完成任务?那么她靠什么完成任务?每天给盛应弦当协理侍郎府的琏二奶奶吗?她正在思忖不破不立,这个破局之机从何而来,就从天而降一盆狗血,刚好把她泼个正着。这一日她刚刚捶着腰从书桌前站起身来,顺便把自己计算用的草稿纸藏好——不能让这里的人看到她用的是阿拉伯数字!——深感再看这种无关紧要的账本,不仅劳心劳神,而且真的要把自己的眼睛看瞎,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抬眼往外一望,见是盛府的管家,盛兴。“有什么事吗,兴伯?”她客气地问道。盛兴站在廊下,恭恭敬敬地说道:“纪姑娘,刚刚来了一位宋姑娘,说自己是六少爷的师妹,如今六少爷恩师已逝,临终留有遗言,命宋姑娘前来投奔……”谢琇:!!!她的大脑里最初涌现的几个字眼,全是诸如“狗血!”、“雌竞!”、“修罗场来了!”这种感叹词。但修罗场不等人,小师妹也不等人。她只好轻咳一声,目光落到盛兴手中捏着的那个信封之上。盛兴似是犹豫了一下,到底可能还是想起了“这就是我家未来的六少奶奶!”这个大前提,双手捧着那封信奉上。“这就是宋姑娘带来的那封……宋先生给六少爷的亲笔信。”他道。谢琇接过来,一扫信封的封面,就看到上面几个笔力不继、很明显是病中所写的大字。“如惊吾徒亲启”。啊,对了,“如惊”是盛应弦的字,来自于那句很有名的边塞词“弓如霹雳弦惊”。她也认不出来这笔迹到底是不是真的属于那位著名的隐士,自号“林泉居士”的宋恩远。不过既然人是来找盛应弦的,她便直接把这个烫手山芋先推出去,看一看盛应弦的态度好了。她手腕一翻,果不其然看到这个信封是封着口的。宋姑娘还挺谨慎的嘛。她心想。这是生怕盛府里有个什么人打算作梗,抢在她的师兄之前先打开信封把内容都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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