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指挥使难得地说了个笑话(?),谢琇有点惊讶。……或许这就代表着他心里开始渐渐对她放下防备、放下那些陌生疏离感带来的自我防御心了?谢琇笑道:“原本的确想这么说,但又担心弦哥觉得我这么直白,像是没读过书……既然白梅花开时一树琼枝,那我叫‘琼临’岂不是也正好应景?”盛应弦微微一怔,似乎咀嚼着她的这个解释,片刻之后,展眉微微一笑。“的确如此。”他说,继而又补充了一句。“我可并没有认为你‘没读过书’,”他道,“从未这么想过。”谢琇忍俊不禁。“知道啦知道啦。弦哥打算叫个什么化名?”她问道。盛应弦犯了难。“从前办案时……总是随便取个名字,毕竟一介苦力叫‘如惊’之类的名字,很容易露出马脚……”他思索着说道,“但这次要调查的是曹尚书家中事,须防万一有人能将‘如惊’此名与我对应起来……要取个新的化名才好。”他这么说着,还真的冥思苦想起来,一边想还一边出声道:“‘如惊’乃是出自辛稼轩《破阵子》一词,‘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可化名应当取什么好呢?总不能叫‘霹雳’吧……”谢琇:“噗哈哈哈哈哈……”这不能怪她!是盛指挥使一本正经讲笑话之过!盛应弦还一本正经地继续在说:“……其实我之前也曾经从这阙词中摘出过其它字作为化名,比如有一次我须得假扮一个病弱书生,我就将最后一句‘可怜白发生’里摘出两个字‘怜生’;又比如有一次是需要混在徭役中做苦力,周围之人不是叫‘阿牛’就是叫‘阿豕’,想来想去只好叫‘阿炙’……”谢琇:“哈哈哈哈哈‘八百里分麾下炙’是这么用的吗!”盛应弦看着她笑得前仰后合的样子,不知为何,也微微翘起了唇角。很奇怪,尽管他知道她是在笑他,但他一点儿也不觉得被冒犯或被触怒。她也并不像时下的那些闺秀那般,笑起来不敢出声,只敢用手掩住唇,露出一点弯弯的眼眉;她笑声清脆,目光明朗,整个人笑起来如同正在发光一样。是他没有见过的一种类型。他隐约有种奇妙的直觉,就仿佛他今后也不会遇见像她这样的一类人了。她还一边笑一边说道:“弦哥,我知道你的名字很好听……可是你也不能可着这一只羊薅毛啊……”盛应弦:“……”啊,有些粗鲁的比喻。但仔细想一想,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他抿起了唇,哑然失笑,摇了摇头。“你说得是。”他同意道。“那么我应当叫什么呢?”小折梅不笑了。她用一根手指顶着下巴,微微昂起脸,好像真的在认真思考似的。盛应弦思考了一下,说道:“家母姓薛,那我就叫‘薛鸿’吧。”然后他看到小折梅目光一亮,似是觉得他这个想法不错似的。“为什么叫‘薛鸿’?”她好奇地问道。盛应弦:“……”他总不能说他刚刚在想,既然辛稼轩的《破阵子》不好再用,他就联想到了她取名的《西洲曲》,再联想到此番前去仙客镇,有个让小娘子们扮采莲女祈福的仪式,继而又想到《西洲曲》中著名的那几句“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忆郎郎不至,仰首望飞鸿”吧。因此,他只是简单地指了指车窗外的天空,道:“刚刚天上有飞鸟掠过,忽然想起了这个字而已。”小折梅大概是觉得他这个说法甚为敷衍,拧起眉睁大眼睛审视地看着他。不知为何,他又想起了那只突然跑到他箭下的、圆滚滚的兔子。那个时候,面对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少年与利箭,那只兔子好像也是这么用圆滚滚的大眼睛盯着他看的。他不由得莞尔一笑。【第三个世界西洲曲】10“你也可以唤我‘三郎’。”他道。谢琇心想,哦,这是按照盛侍郎自家的排行来算的。于是她笑弯了眉眼,欢欢喜喜地叫道:“三郎!”盛应弦似是有些不自在,眼光下意识瞥向别处,轻咳了一声,坐得更加笔直了。谢琇暗忖,这种坐姿保持一路的话,到了仙客镇难道不会腰酸背痛吗……而且道路颠簸,这种坐姿很考验腰力的吧……噫,问就是盛六郎……不,薛三郎好腰力!她因为自己这种促狭的念头而咧嘴笑起来,故意又叫了两声:“三郎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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