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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体啊!
“哦……”殷同尘明白了,“所以说,要想她厌恶你,得先自宫啊。”
“……”
是这个逻辑没错了。
空气再度安静,殷同尘犹豫了片刻,问:“老板,你真的能做到吗?”
晏初水知道,他问的不是能不能自宫,而是能不能对许眠与王随的接触不闻不问,还要默默地推波助澜?
应该可以吧,晏初水想。
起码他与许眠已经没有任何情分可言了,如果她只是用赝品欺骗他,逼他交出《暮春行旅图》,那还是他们夫妻之间的矛盾,可现在有了王随、有了瀚佳,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她不是把他一个人送进地狱,而是想让整个公司落入瀚佳的口袋。
他总得有所反击。
见他沉默不语,殷同尘又嘀咕了一句:“你是不是……还喜欢许眠啊?”
声音不高,语气也弱,却狠狠扎了晏初水一下。
“没有。”
他咬紧后牙,固执地否认。
“如果你不喜欢她,对她彻底失望,为什么不能和她做交易?”殷同尘提出自己的困惑,即便《暮春行旅图》是他的命,到这会儿也该放手了。
除非,他就是不想交易。
“我只是想离婚。”他再次坚定地说。
离婚,是他仅存的尊严,他想让自己稍微体面一些。
殷同尘更迷惑了。
体面?头都要绿了的人,还有哪门子的体面啊!
***
晏初水到家的时候,许眠还没有回来。
空荡的画室内,飘散着淡淡的墨香,画桌上铺着一张四尺对开的宣纸,想来是她手痒难耐,已经开始画画了,但碍于行动不便,只得将画纸一裁为二,画些小画过个瘾罢了。
画幅有限,她没有选择惯常的大山水,而是画了一张萧索的竹石图。画中竹叶稀疏,怪石嶙峋,笔墨枯淡,筋骨微露,别有一番幽远的灵气。
即便晏初水没有赏画的闲情逸致,也不得不承认她画得极好。
从某种意义上,艺术本身就代表了虚假,无论是多写实的画作,都是欺骗看客的障眼法,而山水画更是假中之假,山是假的,水是假的,方寸之间可达天地之广,黑白两色可绘世间万物。
唯有一样必须是真的,那便是画家对艺术真挚而热忱的心。
想要成一名大艺术家,热爱、天赋、机遇,三者缺一不可,他本以为许眠拥有天赋,自己可以给她机遇,唯一担忧的是她能否永葆热情,现在看来,他是多虑了。
人家是既有天赋,又能自寻机遇,至于热忱,更是不用说。
众人焦头烂额,她倒自得其乐。
既然如此,他还有什么不能做到的呢?他本来……就没那么喜欢她不是吗?小时候她只是个粘着他的跟屁虫,再次重逢他也是为了画才与她结婚,是的,他是为了画才结婚的,怎么可能把画交出去呢?
然而,咔哒一声,大门打开。
“初水哥哥!”
她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轻轻柔柔的,晏初水后脊一僵,指尖发麻,他慢慢转过身,眼前是一道明艳的光,刺得他睁不开眼。
小姑娘拆了石膏,单手拄着拐杖,有些笨拙又有些可爱,她独自一人靠在玄关处唤他,“你来帮我一把呀。”
她总是可以这样,笑脸盈盈的一如往常。
然后,一刀直刺他的心房。
只是一瞬的对视,就足以将他的自我暗示统统击碎,什么不闻不问,什么推波助澜,什么理智与冷静……都敌不过他真实的内心。
他径直走过去,一把拉住她纤细的手腕,低眉与她对视,那样黑的一双眼瞳,暗得连一丝光也没有,但许眠并不害怕,因为他一张口,就把自己彻底暴露了。
“你今天和王随见面了?”
许眠愣了一下,继而立刻明白,他上一次带着录音笔套话,那么再找个人盯梢她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他还是不死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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