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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桓跟过来了,随手指了个方向,他好像经常来,熟悉庄园跟熟悉自己的家一样。
越往深处走越清净,到最后连音乐都听不见了,我问他是不是走错了,要是卫生间这样偏远,那客人得憋到尿裤子。
他进了走廊尽头狭窄的分叉路,站在一个房间门框,门口又小又挤,看起来不像是卫生间,应当是存放杂物的储物间。
我下意识觉得不妙,正想跑,却被后面逼近的人堵住退路,前面是堵实心墙,后面是人肉墙,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已经被人推到打开门的房间里。
房间位于阴面,空气弥漫浓郁的潮味,八点天色昏暗,走廊灯接触不良,闪烁着投射进来,逆光只能看见两个剪影,一高一矮,一瘦一胖。
周桓拍开了灯,我看清吨位很重的人的脸。
那人身体肥胖,一张大脸盘子从左脸到右脸打车花二十,偷油的老鼠见到他都得躲着跑,五官团在一处又格外省地方,占地面积小而拥挤,他不知不觉中跟踪我们到这里。
我认得他,我永远认得他,烧成灰我也记得他。
他关上门,向我走近,观察我的表情咂摸出点味,“看来想起我是谁来了。”
“刘励邢,你还是那张恶心人的脸根本没变。”我看清周围的环境,四周存放废弃的纸箱子,墙角的橱柜摆放各类晚会上常见的酒水。
“我找了你好几次,第一次被你拒绝,第二次第三次接二连三被你公司拒绝,到最后说是什么往后不再接客,一打听才知道被人包养了。”
“来让我看看我们自诩清高的柳寒能被什么人包养。”他故作思索状,恍然大悟道,“啊,原来是陈家二少爷,陈揽朝他知道你是谁吗?”
废话吗不是,他没说我也知道,指定是第一次见我就认出来了,问我是谁在那故意套我话呢,结果我还真信了,编谎话编到我自己听不下去了。
他说:“有谁比我更熟知你啊。”
世界上多得是,排半年都不一定轮到他。
“你不会以为陈二少真的爱上你了吧?”
“一只小鸭子有什么好爱的,睡一觉之后新鲜感就没了。”
他料想到我会叫出他的名字,持续击毁我的城墙,可我哪有什么城墙,他捡的都是我承认八百遍的事实,我也是这样劝诫自己的。
刘励邢解开袖扣抄起棒球棍,我怎么没看见他是从哪里掏出来的,随机刷新的话请给我一个顺手的工具。
叫天天应,叫地地灵,还真让我找到了,谁愿意听他念经,不靠谱的说,他比易久安还要啰嗦。
人家反派说些气吞山河的话那叫一个酷拽狠,他气质方面败了人家一大截不说,长相上又拖了后腿,我听得耳朵出血,实在烦了薅起鸡毛掸子往他头上招呼。
刘励邢反应迟钝,我敲了他三棍子,他没看清什么东西打他,破口大骂指责我藏暗器。
他过于肥胖,对付别人的手段用在他身上太拙劣,打在厚厚的脂肪上都不作数,目前只看到脑袋一个弱点,我逮住机会就揍他的头。
好几年文明惯了,没捞到动手的机会,当年的身手生疏不少,打他还是绰绰有余,至少干翻他不成问题。
“我说了单打独斗你不是我的对手,从之前,我就不把你放在眼里。”
刘励邢手脚并用从地上爬起来,磕到后脑摔傻了,怔了一瞬,仰天大笑,让我真想把鸡毛掸子塞他嘴里,“口气不小。”
我对着手掌哈气,没有啊,他在瞎编什么,明明一股子酒味又不难闻,“没有吧,我今天刷了三次牙。”
光顾着和他撂狠话,不料忘记提防后面来人。
周桓一把拽住我的头发,我清楚地听见吧嗒几声,毫无生命特征的头发丝出现在他的指缝。
真特么牛B,把我头发连根拔起。
本来经常染发使得这几根毛很脆弱,外加上最近熬夜掉头发,每天洗澡看着堵塞下水道的头发一阵郁闷,伤心半天换不回我的亲生骨肉,跟被偷了无价珍宝一样,他还敢下手拽。
谁给他的胆子?
拔头发之仇不共戴天,我要为死去无的它们报仇雪恨。
我左手抓住周桓的脸,下手的劲用得格外大,真是可惜了这张小白脸,然后扳过他的肩膀向后弯折,最后踹一脚。
跟刘励邢比,周桓是弱鸡一只,平坦的腹部没有赘肉,是我喜欢揍的地方。
周桓瞬间飞了出去,撞翻贴墙的酒柜,酒瓶稀里哗啦碎了一地,他握着胳膊一蹶不振,也不管刘励邢是他表哥,还是他干爹。
整间屋子飘散酒香,我捡起半截酒瓶,揪着刘励邢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捋起来。
酒瓶直指他粗壮的脖子,割破了一道血痕,玻璃碴子混入血肉中,尖锐的玻璃滴落酒精和血液的混合物,权当给他消毒了。
我这么善良的人全世界找不出第二个。
刘励邢不服气地笑,用那张恶心的嘴脸面对我,“真像一个疯子。”
“我可以更疯一点,我该用刀子。”我照着他的脸挥舞拳头,收点力气却还是把他鼻子揍歪了,脆弱得很吶,不禁打。
我抽出他腰间的匕首,划过脸颊刺向肥腻的右耳,慢慢剐蹭像在给猪剃毛,“白送给饭店当成猪耳朵,人都嫌脏。”
不知是被恐吓住了,还是刘励邢故意气我,他呲着一口血牙,牙缝中渗出血渍,“真记仇啊。”
“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堵你吗?”
脸大的好处,危急关头还能抱着激怒对方的态度有脸提当初,我不想听,但嘴长在他身上我管不住,“因为你长得恶心,做我马子我都嫌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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