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先生脸上的红紫渐渐变成青白。
佳月继续慢慢地道:&ldo;方先生,你喜欢谁,是你的隐私。方女士本来想着孩子,还有多年的夫妻,也不想闹出来。可是,你要是听了别人的挑唆,非要打官司,她还能怎么样?&rdo;
佳月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对方的表情:&ldo;钱没了,还可以挣。可真闹得人尽皆知,会不会影响到你今后的工作发展,甚至你那位的工作发展?毕竟我们国家还没有开放到那个程度。&rdo;
方先生皱着眉头低下了头。
&ldo;方先生,这件事,说来……是你亏欠了方女士一辈子。她一个女人,身边还有个儿子,自己文化也不高,离婚没点儿钱,将来的日子,不光是她难过,你们的儿子也难过。真要闹上法庭,法官会支持我们的主张的,你能分的本来也不多。你想想,真的值得为了那点儿钱,冒着后半辈子,事业都受影响的风险吗?&rdo;
方先生抱着头一声不吭。
佳月目光盈盈地看了一眼叶深。叶深眼含微笑,回了她一个赞许的颔首。第一次见客户,虽然事先练习过,但能临阵不慌,把话说得这么清楚明白,稳稳当当,真的不容易。
佳月的脸微微地红了,如果没有叶深撑腰,她哪里能做到?她目光略痴地,又看了叶深一眼,没想到,叶深也正怔怔地看着她,两人目光一对,都有些恍惚起来。
方先生有些动摇。他纠结地抬头。没想到,立刻被叶深和佳月之间,这十万伏的电力击中,他心里突然一片清明。还跟方玉琴扯什么呢?他还有挣几十年,现在那点钱,就当是给儿子了!
佳月拟定的离婚协议十分简单。方先生自愿净身出户,财产和孩子归方女士所有。方女士保证不泄露方先生的隐私,签字离婚,两人在两个工作日内,到婚姻登记部门提交相关证据和离婚协议,否则协议作废。
方先生咬了咬牙,提笔就签了字。
佳月和叶深送方先生出门。
刘媛媛和安以诚迎上来,得知方先生已经签了字,脸色难看得跟吃了三年白粉似的。
刘媛媛脸上五官抽作一团,骂道:&ldo;跟你说了,你一定会中他们的陷阱!&rdo;
方先生冲她大吼:&ldo;老子愿意,关你们屁事,别逼逼了,又没跟你们签什么协议,你们管得着吗?!&rdo;
这时候苏小秘的武力值就派上用场了。
他搓了搓小牛腿一样的手腕:&ldo;你们要吵要打,都请出门自便!&rdo;
刘媛媛恨恨地看了一眼佳月:&ldo;放弃全部财产?我就不信你没有违规欺骗他!等我找到证据,有你们的好看!&rdo;
说完,扯着安以诚惶惶然如丧家之犬般,跑了。
佳月刚刚完美地打胜了第一个官司,再看见刘媛媛的狼狈样儿,心情就跟风筝似的飞上了天,她豪爽地叫道:&rdo;叶老师,苏小秘,你们想吃什么?今天晚饭我请客!&ldo;
苏小秘看看一言不发的叶深,又看看她:&ldo;谢谢了,车律,我今天,还要早点儿回家陪媳妇呢!&rdo;
叶深伸手弹了她脑门一下:&ldo;胜利冲昏头脑了吧!还不快去给方玉琴报告喜讯?!&rdo;
佳月:&ldo;……&rdo;真是太扫兴了!叶老师!
不过,叶深可没忘了这顿饭。一下班,就让佳月找地方吃饭。佳月在家附近找了家川菜馆。
正是饭点,饭馆里人不少,服务员来来往往上菜,有点儿挤。
服务员在前面领座,叶深站在佳月身后,左手抓着她的左臂,抬起右手,把她半圈在胳膊里,护着她:&rdo;小心点儿,别被上菜的服务员碰着了。&ldo;
这样被半拥在叶深怀里,即使川菜的味道浓郁刺鼻,佳月的鼻端也仿佛闻到了叶深身上清爽的柏木香气。她心里又软又甜,心儿微微悸动着,不觉满面春色。
领座的服务员是个二十上下的小姑娘,脸上还有些高原红。她眼睛里藏不住诧异,羡慕地看了佳月好几眼。
佳月先还不明白。
小姑娘一笑,还带着四川口音:&ldo;姐姐你好有福气哦。大哥哥这么帅,还对你这么好!&rdo;
佳月突然醒悟过来,自己这副土宅的造型,跟叶深走在一起,让人觉得太不配了吧。
两人坐下后,佳月忍不住又看了看叶深。
叶深上班总是穿得很正式。现在已经是秋天,叶深穿着整齐的纯黑色西服套装,外面是一件栗壳色的风衣。在这样噪杂的环境中,显得更加出尘俊逸,如玉无双。
佳月心中悸动更烈,她嘟了嘟嘴:&ldo;叶老师,我穿成这样,跟你在一起,你不会觉得……有点儿丢脸吗?&rdo;
叶深慢条斯理地擦着碗碟,笑着回答:&ldo;考我吗?加温与女巫的故事,我可看过。你想打扮成什么样,就打扮成什么样,你开心就好。&rdo;其实佳月打扮得太漂亮了,他还真担心自己为色所迷,人设崩塌。
佳月愣了一下,她好像也读过这个故事……女巫让丈夫选择,她是白天美还是晚上美,丈夫说随她。结果女巫的选择是:白天晚上都美哒哒。
佳月的心好像被一种奇异的情绪充满了……暖得有些胀,甜得有些酸。
那天去乐健之前,叶深在楼下等着,佳月回家拿运动服。
她从楼洞里走出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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