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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特瑞摇了摇头&ldo;不只是克里斯，也不只是嫉妒。里奇是想让我孤立，不和任何人接触，只和他在一起，他总是这样。&rdo;

&ldo;那他干得不错。&rdo;这个评价公平冷静。不过特瑞感觉得到母亲受了伤害。和里奇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特瑞已经习惯对他和别人的情况不露声色，也能很快理解母亲和妹妹了。&ldo;特瑞，我总希望你过得更好。这也是为了艾勒娜。&rdo;

最后几个词语气很重。特瑞没有吱声。

&ldo;里卡多让我担心，&rdo;罗莎慢吞吞地说，&ldo;我不相信他能抚养艾勒娜。所以我得问一句：难道你不再作点儿努力，决意要离开他?至少等一段时间。&rdo;

&ldo;我想我无努力可做。有些事已经让他毁了，我们在一起只会对艾勒娜不利。&rdo;她又下意识地想到了克里斯。&ldo;我不能让他碰我。&rdo;

&ldo;不过这不仅仅是为了里奇，对吧?&rdo;母亲欠下身，&ldo;你是我女儿，我很爱你，好多地方你是想象不出的，好多年来，在别人面前，都是因为有了你才让我感到生活有意义。可是你现在还是艾勒娜的母亲。做为母亲，就应该约束自己。&rdo;

讲到关紧处了，特瑞想。她们之间还有些事情没有讲清。&ldo;我知道一个家庭多么重要，&rdo;特瑞淡淡地答道，&ldo;所以我才要离开他。&rdo;

母亲毫不让步。&ldo;那你就该知道你必须做些什么。像里奇要求的那样，离开克里斯。必要的话，辞去那份儿工作。&rdo;

特瑞感到一阵心揪。&ldo;我不知道我是否能做到，也不知道是否应该做到。为艾勒娜考虑，也得为我考虑。&rdo;

罗莎摇摇头。&ldo;你的爱情生活里是没有文勒娜的利益的。多年前你遇到这个男人，选择生下艾勒娜时，你就把她放到了首位。她是一个全新的生命，世界对她来说是新鲜的，从未受到过损害，注定要由你来保护她，所以，你现在必须这么做，不论你受到多大伤害。&rdo;

特瑞沉默了好一会儿。多少年来，罗莎&iddot;皮罗塔一直是她唯一的安全保障。对特瑞来说，她就是爱的代名词。同她争吵，特瑞感到痛苦。她再往下讲，声音平静下来，&ldo;我不知道事情会成为什么样子。你也不了解克里斯。&rdo;

&ldo;我够了解他啦，毕竟，我在电视上看到过审判，我听到过你和他说话。&rdo;

她停了一下，&ldo;我希望‐‐尽管我在你脸上看到过那种表情‐‐，我还是希望你永远不要爱上他。&rdo;

&ldo;可是，&rdo;特瑞轻声回答道，&ldo;我已经爱上他了。&rdo;

&ldo;我理解，他很聪明，也有成就，而且很英俊，甚至也会爱你。&rdo;罗莎审视着特瑞的脸，&ldo;也只有你这样的年纪的人才会认为这一切足够了。&rdo;

&ldo;什么意思?&rdo;

&ldo;选择克里斯就会牺牲艾勒娜。难道你这么快就忘了里奇是谁?一旦艾勒娜离开你，只要你看到克里斯，你就会想起她。&rdo;

&ldo;我没有用艾勒娜换克里斯，&rdo;她抬高嗓门，&ldo;他是个优秀的父亲，妈妈，你应该看到卡洛……&rdo;

罗莎摸着她的胳膊，&ldo;那就应该自问，&lso;克里斯真的爱我吗?他会不会是一个只需要年轻女人爱他却又不愿住在一起的人?&rdo;罗莎又抓住她的手，&ldo;你说他多大岁数了，特里萨?四十五岁?&rdo;

&ldo;对。&rdo;

&ldo;只比我小三岁。他应该来约我，&rdo;母亲笑了。特瑞听得出隐藏在笑话之下的辛酸：罗莎对男人的兴趣已随雷蒙&iddot;皮罗塔一起死掉了，似乎他已烙进了她灵魂与记忆的深处。罗莎再次开口时，声音显得平静而又哀伤，&ldo;不要做出这种决定，特里萨。这不仅是为了艾勒娜，也是为了你自己。&rdo;

特瑞站了起来，&ldo;不管有没有克里斯，我都不想失去她。不过克里斯也许能使我幸福，妈妈。如果我们选择在一起，那一定是因为我认为这样更好。&rdo;

罗莎瞪着她。&ldo;没有艾勒娜，&rdo;最后她说，&ldo;又会是什么样子呢?克里斯托弗&iddot;佩吉一旦死去，你很快就会发现你不过是一时爱过他而已。&rdo;

特瑞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轻声问，&ldo;你是这样吗?&rdo;

罗莎没有回答。特瑞转身走出客厅。提出这样的问题她感到羞愧，不愿再见到母亲的表情。

（五）

第二天早上，特瑞带着艾勒娜又来到了克里斯家。

卡洛正在厨房吃麦片粥。他头上戴着一顶棒球帽，帽子把一头卷曲的黑发挤到了脑后。他身材瘦削，摆出一副懒散、冷漠的姿势。这种姿势也只有十几岁的小男孩才能做得出。艾勒娜径直冲他走去。

卡洛低头去看她，脸上带着迷惑的笑容，活似一个刚刚走进厨房的卡通主角。就是到了现在，特瑞一想起这一幕都还想笑。

&ldo;嘿，巨人，&rdo;卡洛漫不经心地打着招呼，&ldo;还记得我吗?&rdo;

特瑞知道怎么回事。两周前，艾勒娜第一次见到卡洛，玩游戏时，他设计让艾勒娜打败了他。胜利，是艾勒娜忘不掉的一种东西。

&ldo;你是卡洛，&rdo;艾勒娜答道，&ldo;我在笨瓜游戏里打败了你。我是这个屋里的冠军。&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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