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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ldo;好吧。&rdo;冯劲松点燃了烟卷，吧嗒抽了两口，&ldo;还是再说高振麟的事情吧，我想让&lso;古城&rso;替他安排，争取早日打入军统西安站。&rdo;

&ldo;你有办法了？&rdo;

&ldo;暂时没有。但是我要想办法。可是&lso;古城&rso;的情况特殊，我得向上级汇报才行。&rdo;说到这里，冯劲松急不可耐地起身，道别的话都没说便匆匆回到办公室，打电话向上级请示关于让&ldo;古城&rdo;出手帮助高振麟。上级的回复很坚决，&ldo;不行。不能让&lso;古城&rso;冒这个风险。&rdo;

3

高振麟也急，他想得到信任，不想这样做一个双方都不被信任的人。

按照冯劲松事前的指示，高振麟找了一个自己心情好的一天，开车去了临潼。

去临潼找谁，出发前冯劲松没有告诉他，就是要他有时间去一次临潼。他把车停在华清池附近驻守部队里之后，慢慢踱步去了山上，找了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掏出手绢挂在树干上，作为目标，自己退后开始练习射击。

枪声打破了这里的寂静，枪响过之后这里更加寂静，把身上的子弹打完，沿着来时的山路下山。快到山脚，遇见一村妇提着篮子，里面是熟透了的桃子。

他问桃子怎么卖，村妇说了价钱。他要村妇放下篮子，选几个桃子回家吃。

&ldo;不用挑，个个都是好桃子。&rdo;那村妇笑呵呵地说，黧黑的脸孔绽开亲切的笑容。

&ldo;那我全部买下吧。&rdo;高振麟也觉得桃子很新鲜，全部买下给曹天浩送去，留下一些自己吃。

&ldo;哎哟，您可是大善人。&rdo;

他起身，笑笑，和村妇说话很放松，&ldo;你家住在附近？&rdo;

村妇看着他，手举过右肩，&ldo;就住在后面。&rdo;

&ldo;这可是好地方。&rdo;

&ldo;啥好地方啊，是苦地方。&rdo;村妇嘴里说着苦，反应却是已经习惯了这种苦，好像这穷苦是理所应当的。村妇的话让高振麟不由想起延安。延安也很艰苦，可是每个人都很乐观，充满了不尽的激情。把自己的思绪拉回来，他把一卷钞票递给村妇，&ldo;给我送到前面去吧。&rdo;他指了指前面的驻守部队。

在驻守部队的门口，村妇被拦住不让进去，高振麟从村妇手里提过篮子，沉甸甸的，自己提着走到车跟前，打开车门，一个激灵‐‐秦大伟坐在上面。

他把篮子放到后座，问坐在驾驶副座上的秦大伟：&ldo;你怎么来了？&rdo;

秦大伟递给他一根烟，高振麟接过烟自己点上吸了两口，看着操练的士兵，侧头问秦大伟：&ldo;你对王家春怎么看？&rdo;秦大伟不语，盯着他。高振麟心领神会，&ldo;得，你不说我也知道。&rdo;

秦大伟戏谑地说：&ldo;你可真悠闲啊，到这里来游山玩水。&rdo;

&ldo;我只能来这里散心。&rdo;高振麟还是侧头直视秦大伟，&ldo;现在我的处境很微妙，你也知道。我对你追杀我的事情耿耿于怀。你不相信我，我也不相信你。&rdo;

秦大伟眼睛闪了闪，&ldo;你拿出让我相信你的理由来。&rdo;

高振麟摇头，反问秦大伟：&ldo;有个问题，你说谁对老曹的行踪最了解？&rdo;

想了想，秦大伟说：&ldo;除了我就是老曹家里的人了，你问这干吗？&rdo;

高振麟嘴角露出一丝笑容，&ldo;就没有其他人？我不信。&rdo;

&ldo;你在怀疑谁？&rdo;

&ldo;按照我目前掌握的情报，站里的每个人我都怀疑，都有可能是&lso;古城&rso;，包括你。&rdo;

秦大伟知道再问，高振麟也不会再说什么，跳下车，&ldo;走，回去吧。&rdo;

两辆车一前一后回到西安，从后门驶进站里。

把车停好，高振麟提着装满桃子的篮子去了曹天浩家，进去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中药味。曹天浩此时不在家，家里只有曹天浩的妻子和两个保姆。曹妻让高振麟坐下，保姆端出一盘西瓜，高振麟对曹妻笑笑，也不客气，拿起一牙西瓜啃了一口，&ldo;真甜。&rdo;又问：&ldo;在熬药？您生病了？&rdo;

&ldo;有些不舒服，可能溽暑了。&rdo;曹妻鹅蛋形的脸上浮现淡淡的笑容，持重典雅，让高振麟想起自己的母亲来。他的母亲也有一张这样让人觉得亲切的脸，这样的发型，还有这样的笑容。他闷头吃完西瓜，拿起桌上保姆给他备的毛巾，擦了擦手，&ldo;回来之后还一直没时间来看您。&rdo;

似乎明晰他微妙的处境，曹妻笑而不语。高振麟有些不自在了，耐着性子坐了一会儿，准备要告辞。此时曹天浩的侄女曹茜茹回来了。进门见到高振麟停下脚步，曹茜茹仿佛脚下生了根似地站在那里，目不转睛看着他，&ldo;你回来了？还好吗？&rdo;

&ldo;还好。&rdo;看见曹茜茹，高振麟不由想到杨红叶，心里产生一种细微的隐痛。

几年不见的曹茜茹，还是老样子，身体还是那样瘦削，轻盈柔美，梳着齐耳的短发，眼睛细细长长的，似有很多心事。也难怪，曹茜茹的母亲去世后不久父亲也去世了，在她父亲去世之前一再叮嘱曹天浩要他照顾曹茜茹。曹茜茹还有个哥哥，结婚了和自己的妻子住在外面，基本上不管曹茜茹。幸运的是，曹茜茹身边一直有奶妈照顾她。曹天浩就把曹茜茹从上海接到自己身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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