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喝了几天的安胎药,我这才缓过不适有了精神,叶衾良扶我去街上晒太阳,我与他坐在街边小摊,听得他喃喃“今天真是个好天气。”
的确,夏末时分天气开始转凉,今天这种灿烂阳光也只有正午时分才会出现,我们来得刚刚好。
叶衾良坐在椅子上不再挺直腰背,懒懒散散撑桌弯腰,他阖眸仰头,天光乍泄,岁月静好。我随他一同迎向阳光暗自祈祷,我来人世一遭,总该留下点什么。
求老天让我为他留下这个孩子,就算我未来再多遭苦难也心甘情愿。
“阿衎,”他柔声唤我。
我睁开眼眸见他笑意盈盈“嗯?”
“到了徽州我们就成亲,好不好?”他微笑问我。
“都好都好,”我喃喃“就像你说的,有你就好。”余光一瞥瞧见路对面正是一家酒坊,我舔舔嘴唇推推叶衾良“喏,”
叶衾良无奈“阿衎是馋酒了?”
我直直点头“你去买,我不喝,看着你喝。”
叶衾良手掌抚在我肚子上,弯腰对着它小声说“要是没你这个小东西,你母亲一定会喝的大醉一场。”
“叶衾良,你在同它说我嘴馋么?”我伸着手指戳戳他肩头,他揽住我裹在怀里“我在说它坏话。阿衎,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女儿。”我毫不犹豫回答。
“阿衎,你怎么能重女轻男呢?”
“因为女儿长得像父亲,要是没人继承你的美貌该多可惜。”
叶衾良轻咬我的耳尖“其实我也想要女儿,等她长大了,我要把天底下长得最好看的男子送到她身边,也要为她筑一座金玉楼。”
“那要是儿子呢?”我好奇问他。
他仔细思考“那我就把他心仪的姑娘绑来,叫她一生只许娶他一个。若是那丫头不爱我儿子,我就……我就……”叶衾良正放大话却半晌说不出所以然来“那我就劝劝儿子再坚持坚持,毕竟你母亲也是我好不容易追到手的。”
“你非要儿子同你一般不知羞吗?”我推他“去买酒。”
叶衾良买回一壶酒一打开酒香四溢,我趴在桌上可惜只能闻着,他倒出一杯仔细品尝,点头感慨“这处酒水比得盛京烈许多,唇齿留香也是上品。”
我痴痴盯着他手心杯盏咽了口水“徽州的酒才是最烈的,埋在徽州王府院子里树下的那两坛酒我可惦念许久了。”说到这里我倾身靠近他吻了上去,这样一来唇齿间也满是酒香。这是一个细密又绵长的吻,我与他不紧不慢享受许多年难得的闲散时光。
傍晚时分我们同回客栈,准备明日再启程,两人正打算踏入客栈时我拉住了叶衾良的手,二人默契抬眸望向一桌正饮茶的女人。
我能感觉到她们身上散发出的异样,叶衾良低语“是皇族侍卫。”
我答一声是,他们虽穿着平民百姓的衣装,但腰间都有规制令牌,从前我身边的侍卫也带着相似令牌。
那几人抬眸对上对上我们的目光,我一眼从人群中认出云柔,她挑眉“温姑娘让我好找啊。”
唤我温姑娘,便是不知道我是云笙,我与叶衾良安下心来,为二等人也继续藏于暗处。
我携叶衾良同她行礼“殿下安。”
云柔甩折扇,折扇上还沾染血迹,我目光一扫便知道那是云澈生前一直用的那把。她用折扇挑起我的手臂让我站直“盛京找了温姑娘一圈也不见踪影,原来是带着娇俏郎君跑到此处,还害本王奔赴百里来亲自寻你。”
“殿下找草民何事?”
云柔收扇,折扇若有若无打在手心“本王查过,青云斋考试的所有人里只有你认识那位小公子,叫什么名字来着,对,扶游。仔细查去,原来他是你的人。今日本王亲自来是为向你要个人,本王要扶游。”
“……”红白好心竟然给我塞了个祸害,我若不给她,云柔必定不依不饶。见我犹豫良久,她又道“你若不把他给本王,你和身边的美人还是回盛京多待一段时间吧。此处穷乡僻壤,哪里比得了繁华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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