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即将结束的前几日,姜仪返回A市。
在姜仪的三申五令下,段悬这才没有进去接人,开车在机场外等后。
出机场后,姜仪抬起一点帽檐,目光在跑道边停的车辆中搜寻。
A市这段日子降温得厉害,在段悬的提醒下,姜仪穿得严严实实,羽绒服帽子下面压着鸭舌帽,围巾密不透风地包裹住脖子和半张脸。
确认段悬车辆的位置后,姜仪低下头,拖着行李箱在冷风中快步走。
没走几步,一道身影就停在了他的前面。
姜仪若有所感地抬头,视线顺着面前男生干净的鞋面寸寸上移,黑色大衣和翻领卫衣,身形颀长,脖颈暴露在空气中,再上面是熟悉的脸庞。
段悬刚从车上下来,背风而立,一双漆黑的眼睛牢牢噙住姜仪。
分别的半个月里,虽然保持着每天至少两通电话的频率,但真人站在眼前时,还是叫人恍惚了一瞬。
姜仪眨眨眼,眸子被风吹得水润晶亮,他动了动,将口、鼻从围巾里钻了出来,扬起笑容,声音软软的,“这么快就找到我啦?”
段悬上前一步,接过姜仪手里的行李箱拉杆,抬起手只是克制地帮姜仪把围巾拉好,“嗯,我们走吧。”
-
放好行李后,二人上车。
车上暖和,姜仪摘了帽子,又一圈一圈把绕在脖子上的围巾解下来。
“呼。”
姜仪再抬眼,对上驾驶座上段悬眸色略深的目光,他眼睛一弯,“想我了吗?”
段悬眼中深邃的眸光闪烁,喉结上下滚动一轮,声音低低的。
“嗯,想得要命。”
如果不是姜仪走之前留下的话,他大概早在这个春节期间就从A市飞去找人。
姜仪听懂他未尽的话语。
车内的空间对于两个大男生而言略显逼仄,这样的距离,对于久别重逢的温存却很合适。
姜仪抬起手,摸了摸段悬的脸侧。
他身体主动靠向段悬倾斜,在段悬幽深的注视中,姜仪睫毛颤动,动作缓慢轻柔地在段悬的唇瓣上落下一吻。
蜻蜓点水般柔软的接触,又很快拉开了些许距离,姜仪唇瓣翕张,轻喃,“我的回复。”
段悬心跳如擂鼓,喜悦融化冰山,眼中炽热的情谊几乎漫溢,他下意识抓住姜仪的手。
确认自己的情意有好好传达出去,姜仪眼里笑意漾开,他回握住段悬的手,身体慢慢回正。
“好啦,我们回家吧。”
说着,姜仪又暂时放开了段悬的手,去拉副驾驶的安全带。
几乎是同一时间,段悬的身体从侧面压了过来。
安全带刚拉出一截,又失手缩了回去,姜仪瞳孔微微放大,再次被吻住。
段悬温热的手掌扶住姜仪的脸,另一只手向下摸索放倒座椅,他压上去将姜仪扑倒,被蜜糖滋长了贪婪后犹不知足地索取。
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感知过幸福。
就像等到了一株菩提树花开,长达近四年的单恋在此刻有了结果。
姜仪眼睫煽动,从段悬滚烫的体温中清楚体会他此刻的情绪。
他手搭在段悬肩上,予以回应。
不知过了多久,呼吸乱得一塌糊涂的两人才分开。
段悬的手掌顺着姜仪的头顶,一路抚摸至颈侧,手指上常年游戏训练的薄茧在姜仪白皙细腻的颈上轻轻摩挲,引得姜仪战栗。
段悬埋首在姜仪颈间,声音低哑得不像话,呢喃道:“想咬你。”
姜仪仰着头喘息,他眼里含笑,伸手抱住段悬毛绒的脑袋揉了揉,“小狗。”
-
回到家,姜仪一眼看到餐桌上立着一束花。
他讶然,“还有花?”
“欢迎回来。”段悬站在他身侧,柔声说。
姜仪把钥匙留给段悬,看得出来这段时间他替他将家里照看得很好,处处一尘不染,空气中弥漫着甜甜的玉米排骨汤的香气。
姜仪走上前,他跪坐在餐桌端详那捧花。
用的都是一些不认识但能轻易觉察出昂贵的花材,在花艺师的精心搭配下和谐又赏心悦目。
姜仪猫似的低头嗅了嗅,说:“谢谢你。”
段悬黏人得紧,又从身后抱住他,在他耳尖亲了亲。
休息了片刻,姜仪将行李箱拖进卧室收拾,段悬则在厨房准备午餐。
行李大概收拾好后,姜仪回到餐桌前,趴在桌上又欣赏起那捧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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