奠二回到熟悉又陌生的解厄塔顶。
房间内所有摆设都没变,就连阿守都坐在原位。她桌上的报告数量少了许多,但单个卷轴肉眼可见地变厚了。
盖头遮住了阿守的脸,但看它一鼓又一鼓的势头,阿守没少叹气。
奠二大气不敢出。
除了新抓进来的犯人和邪.教徒,之前所有祭祀都暂停了。
阴差们忙上忙下,专门从阳间聘请了道上的法律工作者和官方顾问,逐个筛查现有祭品的血债问题。
筛出来的无辜祭品要即刻送回人间,还要给予一定补偿。这个工作量不可谓不庞大,而要按照方休的标准改革,之后文件工作只会多不会少。
就算方休给的整改方向很清晰,再加上祭祀策划、鬼仙补偿,它想想就头大。
熬吧,熬过这段时日,等祭品数量降下来就好了。起码解厄塔的业绩压力小了许多——今时不同往日,要是遇见如何都解不开的厄,方休这个专家会亲自出马解厄。
“阿守大人,那些被‘厚叔’人格侵蚀的邪.教徒,目前没有恢复迹象。”
奠二老老实实汇报,“方休的禁忌力量极强,我们无法修复它的影响。”
“那小子就是故意的。他要是愿意,再加上白双影的能力,怎么可能没办法。”
阿守停下笔,“方休是想给那些归山教徒埋雷——厚叔此人性子油滑,极度自私,你又不是不知道。”
“如今那群骨干信徒的芯子都是厚叔,等他们在祭祀中遇见其他不知情的信徒……哈。”
想想就很热闹。
不过,说到热闹……方休居然要亲自跟着庄崇岳参与祭祀,还捎带了个凡人,这是她万万没想到的。
方休、白双影、原野,这三个人并非真正意义上的祭品。
原野有万象之厄和天道一角庇护,某种意义上算是局外人,可以免疫禁忌影响。不过那位老刑警精神状态如何,她可就不确定了。
想到上次与方休的对话,阿守仍有些毛骨悚然——
阿守自以为残酷地建议:“两国谈判搞定了。现在你能把庄崇岳的生魂拉来,给他来点地府酷刑,或者干脆给白双影尝尝。”
方休满脸无辜:“可是我更想看他参加祭祀。”
原来如此,要玩一玩再杀啊。
阿守:“可是死忌往往没那么痛苦,要不要我帮你挑个难点的祭祀?”
方休提起嘴角,眼睛亮得惊人:“阿守姐姐,你猜祭祀之中,什么情绪最折磨人?”
“绝望?”阿守皱起眉头。
“托白双影的福,一百零八回入塔,我都想起来了。”
方休点点自己的太阳穴,声音又轻又柔,“个人以为,祭祀里最痛苦的,是抱有‘希望’。”
“虽然痛苦得想死,这一场总能撑过去吧?”
“坚持过这一次,是不是离目标更近了一步?”
“崩溃到极致也要走下去,不然一直以来的坚持算什么?”
“……说实话,那种感觉和凌迟差不多。如何丢也丢不掉的希望,才是绝境中最可怕的东西。其实你也明白,不是吗?”
阿守无言以对。
千年之前,要是她对朝廷彻底失望,至少还能堂堂正正战死边疆。
偏偏她抱着一丝滑稽的幻想,以为所谓的和亲是皇室忍辱负重。皇帝与满朝文武自有规划,在绞尽脑汁保全风雨飘摇的岿朝。
可惜到了敌营她才发现,一切不过是亡国之君的懦弱与无能。
方休拿出那本《归山神言》,愉快地晃了晃:“喏,遇仙厄,他们最大的希望。”
“我会好好使用它,必要的时候,我甚至可以模仿一把庄归去——我会把庄崇岳推去极限,然后好好‘保佑’他,让他狼狈不堪地活过每一场祭祀。”
“……直到他彻底崩溃,亲手放弃一切为止。”
纸页哗啦啦摇晃,方休的笑容明媚到有些刺眼。
肉身法器,地府出品,剩一口气就能通关。如此循环往复不得离开,与十八层地狱有什么区别?
偏偏方休身边有个白双影,墟山神能完美消除庄崇岳等人的相关记忆。如此一来,方休每一场祭祀都会与庄崇岳“初次相遇”,成为他永恒的“队友”。
看来之后的解厄报告会很血腥,阿守心想。
……
癸省泰易市公安局。
原警官端坐在工位,盯着电脑桌面发了足足十分钟的呆。
昨晚的经历还在他脑子里打转,他的情绪像是打了个死结,怎么都不对劲。
让他最吃惊的不是阴曹地府,也不是来往的阴差与生魂,而是他照顾了十几年的孩子。
进入祭祀没多久,庄崇岳的队伍就有两人惨死。他们仿佛被五马分尸,四肢与头被生生拽裂。
即便知道这些人罪该万死,看到那种复古派的残暴现场,原警官还是有点不太适应。
……可是方休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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